许毫闻言直接双腿跪在地上,肩膀微抖,情绪明显有些崩溃。
因为若是那晚的事情全部否决,那么证据就只剩下卖火药的老板及那搜到的火药。
而那火药坊老板看到的的确是凌千扬,火药也是在凌府发现的。
若是按照他之前主动认罪,倒是可以让人相信他易了容。
但,若是凌千扬自己承认,那么,嫌疑的的确确是比他大多了!
没想到,凌千扬为了他竟然……
这可是要斩首的呀!
而原本,那些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们……
想到此,许毫仿若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看向左丘黎,仿若将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道:“总督大人,既然路大人中了惑术,此事便有蹊跷,那么,你们应该追查真凶对不对?”
左丘黎面色冷然的低下头:“你这是承认,你并非真凶了?”
许毫一噎,面色顿时有些纠结。
似乎这个局面完全超出了他所想,让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
这困惑的情绪又怎会瞒的了蓝若水?
当即便道:“许毫,你说的没错,按理来说是应该追查真凶,但前提是,能够查到真凶,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们,你认为百姓的请愿,皇上的皇命,双方压力下,能有多少时间不顾证据去解开这个蹊跷呢?”
许毫身子一震,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从他昨晚被抓到今天中午斩首,仅仅用了一夜而已。
不用说,也知道此案有多被皇上重视。
那岂不是说……
“许毫,你若真是为救我,就把一切都说出来,否则,你手中那认罪书,就是我被斩首的依据!”一旁,凌千扬再拿一记重锤,狠狠的敲打在他的心房。
许毫身子一垮,终是瘫倒在地。
好半晌都没有开口,仿佛在剧烈的思考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眼看已经快要升至中空。
终于,许毫慢慢的抬起头,然而,竟是转向了左丘黎,对着他郑重的磕了个头道:“总督大人,许某人惭愧,并且郑重的对你道歉!”
左丘黎眯了眯眼:“为何是对本王道歉?”
其余人也是诧异不已,因为看这许毫的样子,绝对不是为认假罪而道的这个歉。
却听许毫终于解释道:“其实这次,火锅店爆炸案的目标,并非我们老板,他们真正想要害的是总督大人。”
左丘黎神色一凛,当即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许毫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昨晚在你们查凌府之前,有人闯入我的房中,告诉我,火锅店爆炸案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们凌老板,人证物证俱在,一定是斩首之罪。而我只有答应他们的条件,才可以让我老板免于一死,那就是替他认罪。”
凌千扬一怔,果然是这样!
他早知许毫一定是被人所迫,只不过,却是不解。
而同时,一样困惑的蓝若水已经问道:“既然他们费心将证据引向凌千扬,为何又让你顶罪呢?”
许毫转头看了一眼凌千扬,犹豫了一瞬还是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们说指向凌老板是想让总督与御郡主滋生间隙,而选定我认罪,不过是笃定我会为了凌老板而甘愿配合他们,不然凌老板若是不肯认罪,以御郡主的性格,一定会将此案追查到底,他们不想出什么偏差,所以希望有人认罪,早些结案。”
“糊涂!”凌千扬听完忍不住大骂一声,“许毫,你跟随我多年,我凌家大部分产业都是你来管账的,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这么糊涂!”
蓝若水也忍不住道:“许管事,你既然知道我会将此案追查到底,连他们都没有把握的事,为何你还要答应他们?”
“因为我没办法拿老板的命来赌。”许毫抬起头,目光中有晶莹闪烁,“御郡主,人证物证俱在,你也说了,百姓请愿,皇上皇命,这么大的压力下,你哪有时间去查清事情真相呢?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场赌博,横竖不会输,可我却不能拿老板的命当赌注!”
蓝若水一怔,竟是被堵的哑口无言。
心里却是忍不住颤动。
因为她知道,许毫说的没错,这里面的风险太大!
即使是她,即使现在这个时刻,她都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将凶手捉拿归案,为他们洗清冤屈!
而再聪明的人,面对在意的人,也不愿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吧?
凌千扬的嘴动了动,终于一句未说,微微偏过头去,让人看不到他眼角的湿润。
“那你方才说,他们的目标是本王,又是何意?”左丘黎面色冷然,没有想到对方的布局如此之深。
许毫转过头:“因为他们会在我死后,将真凶推出,让世人知道你斩错了人,从而将你从总督的位子上拉下来。”
左丘黎面色一凛,一双眼冒着令人胆颤的冰冷:“看来,我在这个总督的位子,是挡了别人的路。”
蓝若水也是深深的皱起眉头,因为她想到近日破获的毒品案,也是险些让左丘黎丢掉这个位子。
而这毒品案,也是破了楚天国很大的阴谋。
那么,这背后的人……会不会是一伙呢?
想到此,蓝若水赶紧问道:“那与你谈判之人,你可有看清面容,或者知道是什么身份?”
然而,许毫却摇了摇头:“对方蒙面,并不知道身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是个女人。”
“啊……”忽然,旁边的路十猛然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