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要重新确认这件事,是因为他的话,不是因为他的人!”蓝若水当即否认。
因为她一看这家伙单独拎出“凌千扬”三个字,就知道估计又在这里钻了牛角尖。
所以,赶紧撇清关系,简直不要太机智。
左丘黎眉头蹙起:“你信他的话,难道不是因为他的人?”
“这和信不信没关。”蓝若水摇摇头,“因为就算不是他这个人对我所说,就算是换个人对你所说,我相信以你的谨慎、机智和负责,你也会和我一样做法的。”
左丘黎眉头一挑:“拍马屁没用。”
话虽然这样说着,神色却是缓和了许多。
蓝若水嘴角偷偷一勾,然后一本正经说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呀!以咱们总督大人的性格,怎么可能面对一条生命而不谨慎呢?”
左丘黎神色淡定:“拍,继续拍,反正离天亮还有一会。”
经过这么一提醒,蓝若水才顿时神色一凛。
是啊,今天可是连夜审判,若是天亮,就代表距离行刑只有半天了。
所以,赶紧将凌千扬对她所说的话,对着左丘黎转述了一遍。
之前她就想过,遇到任何事都不会再瞒着左丘黎,而且以他的为人和聪明才智,她相信他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岂料,左丘黎听完,却是脸色一寒:“所以,你现在要去大牢,是为了再掀开男人的袖子看胳膊?”
蓝若水:
这是重点?
巨大的无语从心里升腾,蓝若水有气无力道:“我的总督大人,我看胳膊是为了检查伤口到底受伤了几天而已啊!”
“怎么检查?”左丘黎冷冷道,“准确么?”
“一般来说都是准确的。”蓝若水严肃道,“若是前几日所伤,伤口边缘会有愈合痕迹,且伤口颜色也不同。即使是尸体通过有无愈合的迹象都可判断出受伤时间的。”
“那好。我陪你去。”左丘黎说着,便朝外走。
蓝若水顿时喜出望外,这是同意了?
哇,简直就是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方才还一脸冰冷,让她生怕会吵上一架,这会就亲自带路了。
都没个幸福提示啥的!
一时间,得意的小心心简直要冒泡,所以忍不住跟在后面卖乖道:“其实你要是累了,可以回去休息,这是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岂料,左丘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想得美。”
蓝若水顿时一头问号。
她明明是让他去休息,有啥可想得美的?
简直无法理解。
不过,每次有左丘黎在,她的心里都会更加有底,自然不会排斥他前去,所以也不再说什么,赶紧在后面跟着。
府衙外,一脸凝重的凌千扬看到与蓝若水一道出来的左丘黎,脸色微变。
心情,也难免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好在左丘黎似乎并不介意,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朝一旁的马车走去。
因为许毫已经被判定为死囚,所以,如今关押地点为京兆狱的地牢之中。
所以,离这府衙还有一段距离。
蓝若水见状赶紧朝凌千扬点了点头,也随后上了马车,由琉璃和路九一同赶着马车前往。
凌千扬眉头一皱,刚想上前,却听一旁路十道:“凌公子请吧,总督允许你前去。”
说着,递给他一匹马的缰绳。
凌千扬眸光一闪,低声道:“多谢。”
便与路十随后尾随。
因为宣判之后的时间并不长,待他们所到之时,许毫这会刚从囚车上下来,安置到地牢不久。
所以,马车一停稳,蓝若水便赶紧站起,因为时间不多了!
岂料,却听一旁左丘黎忽然道:“你不要下去。”
蓝若水脸色顿时一变:“左丘黎,你变卦了?”
左丘黎眉头蹙起:“我像是那么出尔反尔之人?”
“那你……”蓝若水有些不明白,既然没有反悔,为何又不让她下车呢?
“我没那么笨,你方才不是告诉我如何确认了?”左丘黎眉头一挑,“还是说,你不信任我?”
蓝若水顿时一怔,难怪这个家伙方才在路上一直询问如何辨别。
还以为他是因为不了解而不放心。
所以,就干脆极为详细的对此讲述了一遍。
原来……
蓝若水当即眼睛一瞪,一只手指着他:“所以你才陪我来?就是为了不让我看人家胳膊?”
难怪他说想得美……
左丘黎双眼一眯:“看不成胳膊,你很失望?”
“我失望你个大头鬼!”蓝若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去就不去,你好好按照我说的确认,我在这等你,徒弟。”
左丘黎:“……你想死?”
蓝若水捂住嘴巴,嗡嗡道:“口误。”
左丘黎这才翻身而下,一跃而下,朝京兆狱中走去。
蓝若水拿下嘴巴上的手,暗戳戳道:“学我技艺可不就是徒弟,切!”
当然此话只敢含在嘴里讲,因为她怕左丘黎会掉过头来找她算账。
恩,就是这么大胆!
一旁,看到左丘黎一人进门,凌千扬皱紧了眉,之后看了一眼平静的马车,终是未有所动。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他来说,却很漫长。
第一声破晓的鸡叫,打破这一片焦灼下的寂静。
左丘黎终于走出京兆狱的大门,蓝若水听到动静,终是忍不住跳下马车:“怎么样?伤口有几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