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几乎是一致性的,几位官员均持有同样态度。
别说去考量这些证据的真实性,甚至于,根本连宣丫鬟及僧人觐见的意思都没有!
皇上见此情景,也不由皱了眉。
平心而论,他并没有过多的怀疑蓝若水。
毕竟以蓝若水的聪明能力,要想单独杀死蓝若碧,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不惜将其他人一并杀害,就为了掩盖杀蓝若碧的真实目的,且又杀死虎威军侍卫?
这个蓝若水,哪有这么愚蠢?
但作为皇帝,他却需要让人信服。
所以,终是开口道:“御郡主,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蓝若水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看样子,皇上是想要她提供不容人质疑的证据。
其实她有,怎么会没有?
左丘黎就是她最好的证据。
只要让他为自己作证,相信朝廷之中,没有几个人敢对他进行质疑。
然而,在此事上,左丘黎作为安全负责人,恐怕已经需要被问责。
如果再将他独自离开去救自己,而正是此时发生了命案之事宣之于众,那左丘黎岂不更是要变成众矢之的?
说不定,会给他扣一个擅离职守的帽子。
那她又怎能冒此风险?
想到此,蓝若水不由低头,开始沉默起来。
案前,皇上不由审视的看向她。
经历过那么多事,蓝若水还是第一次面对困境而说不出话。
心里忍不住也开始怀疑起来,难道这些大人们的猜测是真的?
要不然,以蓝若水的心思缜密程度,岂能找不到证据来反驳?
想到此,脸上忍不住冷了几分,再次问道:“御郡主,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你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蓝若水低着头,眸光闪了又闪。
终是握紧双拳,抬起头:“臣没有。”
大殿内一片哗然,不用多想,大人们立即开始义愤填膺起来,一时间,这群人恨不得要将蓝若水吃掉!
却听忽然,殿门口一个声音响起:“父皇,儿臣有证据。”
蓝若水的心猛地一跳,左丘黎?!
忍不住倏的转过头看向他。
只见他依然穿着昨日那身衣衫,微微有些凌乱,颇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
但目光坚定,只是却带着些怒气的看了她一眼,便对皇上行了个礼道:“父皇,御郡主身陷陷阱之时,是被儿臣所救,儿臣可以为其作证。”
“吧嗒。”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落在地上,晕染成几个大大的圆印。
这个左丘黎,怎么这么傻?
为了救她,不惜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吗?
他不是比谁都清楚,皇上对他已经很忌惮,一直都在等着抓他的把柄吗?
为什么还要揽下这么大的罪?
明明就算自己没有证据证明掉入陷阱,但只要抓到背后的真正凶手,证明与自己无关,她也可以洗清清白的呀!
最多也就是作为嫌犯被押入大牢。
但又能怎样呢?自己不过也就是吃点苦头而已。
总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他这个总督的身份,可是当初他上战场以一敌万,以性命相搏才换来的呀。
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放弃?
左丘黎,你这个大傻子。
果然,此话一出,皇上的脸色便跟着一沉:“你是说,你身为虎威军总督,擅离虎威军,独自救了御郡主?”
“正是。”左丘黎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身旁那几个官员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只是碍于左丘黎的身份和气场,没人敢言语。
然而,皇上却脸色颇冷,冷冷的质问他道:“也就是说,两军开战在即,主帅擅自离开,所以导致本军死伤无数。”
左丘黎的面色一僵,却是没有再开口。
蓝若水却顿时急了。
这皇上简直是在危言耸听,这怎么可能一样呢?
当时左丘黎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对战的状态,而且全都是部署好的。
但再坚固的城池都可以破掉,何况是敌人精心设计好的局面呢!
其实根本当真如左丘黎所讲,即使他在,也不一定就能大获全胜!
这个皇上明显是在危言耸听。
想要抓住左丘黎的把柄,简直太明显了!
当下,脑子便极力转着想要说什么来挽救现在的状况!
却听忽然,殿门口再次传来一个声音。
“启禀皇上,此次并非总督大人的过错,是臣打乱了总督大人的部署,请皇上降罪。”
左丘黎的头倏的一转,眼睛狠狠一眯:“路十,谁让你来皇宫的?”
路十低着头,躲避着左丘黎那魄人的目光,但自己的目光却异常坚定。
皇上闻言眉头一蹙,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你就是路十?”
左丘黎的双手紧张到握起,整张脸僵硬不已。
蓝若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思微转。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左丘黎似乎特别担心皇上见到路十一样。
只不过,路十从进殿开始,一直低着头,闻言也并未抬起,只是道:“臣正是总督大人的贴身侍卫,路十。”
没有看清他的长相,皇上倒也并不执着,只是冷哼一声道:“就算你揽下全部罪责,黎王擅离职守的罪也逃不过。而你,可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又是脸色一僵,但心思却放了下去。
擅离职守与失职致人死伤,终究不是一个概念。
所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