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蓝姑娘拿几件最好的衣衫过来。”浣衣房的屋中,左丘浚对着里面的宫人吩咐着。
那宫人一见是太子带来的人,还披着太子的披风,立马应声之后匆匆走出。
屋内,很快只剩下左丘浚和蓝若水两个人。
九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爽,屋内没有太阳,比外面显得更加凉了许多,而且,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更是让人一阵发冷。
虽然尚不知左丘浚到底中了何种毒,但根据脉象来看,的确是遇寒气或者动真气容易发作。
所以,干脆站起身,将屋门关上。
刚刚走出屋子的宫人听到这声音顿时一怔,赶紧脚底抹油,特别懂的离开。
甚至,还带走院中一干干活的人等。
左丘浚亦是一愣,却见关上门走回来的蓝若水随意一笑:“太子殿下怕冷,还是少吹点冷风比较好。”
清澈的双眸,不带一点杂质。
让方才甚至有些异样感觉的他,都不免有些惭愧。
“多谢。”微微点头,左丘浚亦是感慨她的细心。
蓝若水亦是报以一笑:“太子殿下,冷的话,你也可以喝点这热茶暖暖身,应该也有用。”
毕竟,人家用来遮寒的披风,如今在自己身上。
被关怀的暖意袭上心田,仿佛连身体感受到的寒冷都已不复存在。
左丘浚虽然自小便被立为太子,但不知是不是因要继承大统的使命,所以,让他从小便单独学习单独长大,就连作为母亲的皇后也鲜少关心他,与他亲近。
因此,他虽然待任何人都彬彬有礼,内心却可以说是一片荒芜。
只是如今,这心底似乎第一次有了阳光。
对着蓝若水温润一笑,左丘浚端起茶,放到嘴边轻抿。
不知是热气驱散寒冷,还是心情明媚,让他当真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
“好香。”左丘浚闭了闭眼,任凭这茶香扑面,只觉从来没有这般惬意。
而尾随过来并看到一干众人尽数撤离的路十,听到这样一句明显带有享受和欣赏意味的话顿时:!!!
太子在说谁香?
那话本上,很多花花公子都是这般调戏未出阁大姑娘的!
而且,越看那紧闭的门越觉得可疑,更衣怎么两个人在一起更?
当即,转了转眼珠,看到一旁池子中的水,然后“扑通”一声跳进去,接着又爬上来,之后特别无辜的扯着嗓子喊:“有人吗?我需要一件干净衣服换!”
屋内,听到动静正欲看个究竟的蓝若水一怔。
咦,怎么又是路十?
当即推开门,看向院内那和落汤鸡一般的路十,诧异上前:“路十,你这是怎么搞的?”
看到蓝若水还是披着那件披风,完好无损的走出来,而太子殿下似乎也衣冠整齐,路十心底窃笑!
很好,主子你暂时还是安全的!
因此,虽然头顶上还顶着几根水草,还是高高兴兴道:“没啥事,没注意掉池子里了。”
蓝若水疑惑的将那水草与这院中的水草对比,慢慢蹙起了眉。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左丘浚也随后走出,看着路十蹙蹙眉:“路大人,好巧。”
“是啊,太子殿下,好巧。”路十挠挠头,顺便把头顶上的水草抓了下来。
而浣衣房的宫人听到动静,赶紧又跑了回来,手里到底拿了几件女人的衣衫。
“太子殿下,这是奴才找到的衣衫。不知道还满意不?”
蓝若水抬眼瞧去,不由有些感慨,果然是皇宫呀,备用的衣服都这么奢华。
当即开口道:“挺好的,我要那件紫色的就好。”
那宫人赶紧递过去,路过路十时还不由想,这个落汤鸡又是谁?
蓝若水接过衣衫,笑了笑道:“那我先进去换啦!”
说完,转身就走进方才的屋子关上了门。
反正屋子里也没人。
“也给路大人找一件吧。”眼见蓝若水进屋,左丘浚随后吩咐道。
原来是个大人。
那宫人不敢怠慢,赶紧应下。
却听路十摆手道:“不必了,我这晾晾就干。”
那宫人:……
那刚才高喊着要衣服的是谁?
“大人确定?”宫人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都是大人,万一冻的生病了说他们怠慢可惹不起。
“确定!”路十点点头,并且伸手拧干袖子上的水。
宫人:……
总觉得这位大人可能已经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但自己一个管衣服的能说啥,只好转头看向太子,期待他能说句啥。
哪怕是让他下去也好啊。
然而,左丘浚双眸幽深,带着审视的看向路十,却并没有多说。
一时间,院中寂静无比,场面可以说是相当尴尬。
好在蓝若水只是外衣被撕坏,所以,很快便换完出来。
只是,看着依然是落汤鸡的路十,不由惊讶道:“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等你。”路十下意识耿直的回答。
“哈?”蓝若水眨眨眼,被吓得不轻。
这小子今天绝对有问题。
路十也反应过来好像说漏了,他就是等她出来,确保太子不会这种时刻闯进去,但是,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当即转转眼珠道:“我是说,我也要出宫,你也要出宫,我们可以一起走,省的迷路。”
蓝若水:……这样吗?
虽然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又似乎找不到什么问题。
所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