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曲小白有了信心,眼看着天要黑急忙拿了饭菜去医院,把饭菜送到医院,水堂叔吃了饭,硬是不肯回来睡,原来医生也交代了,只要过了这头3天晚上有没有人陪床都没关系。
曲小白无奈!只好洗洗饭盒儿回去睡觉,明天好养精蓄锐,出去卖她的锅巴吧。
一进桂花婶子家的大门,迎头就撞上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正从院墙那里抱柴火进灶房,一看见曲小白,劈头就问,“你是谁啊!你来找谁?”
桂花婶子听见声音赶紧出来,还以为是有人来了,一看见小白乐了,给她们介绍,“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两个闺女,大的这个叫李巧娣,小的这个叫李招弟,现在都在上小学,这个是曲小白,他爸在县里医院做手术,暂时在咱家住几天,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说完赶紧进去做饭。
李巧娣看一眼小白,好奇的问:“你家是哪儿的啊?”平时除了学校里的同龄孩子,很少能见到其他的陌生人,那些工厂子弟小学的孩子可不会跟他们一起玩儿。
曲小白笑笑说:“我家是m村的,离着县城远着呢,坐车要四五个小时呢。”孩子的友谊很容易就建立起来,听说了曲小白家里的事情,李巧弟和李招弟简直都对曲家的人深恶痛绝。
曲小白也才知道,桂花婶子为什么带着两个女孩儿,搬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住,按理说她是军属带着两个丫头应该是会受到村里的照顾,没道理住到这么偏的地方。
后来才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桂花婶子的男人有兄弟两个,桂花婶子的男人是老二,还有一个大姑姐也嫁在县城里,本来日子是不错的,可是就因为桂花婶子生了两个丫头,就很被婆婆不待见,大伯家里是两个男孩儿,于是婆婆的心偏到了没边。动不动对桂花婶子和两个丫头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最主要是,每个月桂花婶子男人那一点津贴寄回来,老太太第一时间就上门要钱,一张嘴就是一大半,桂花婶子但凡有个推三阻四,老太太立刻拿她没有儿子这件事说嘴,是哪儿狠戳哪儿,直接砸出来话他们又没有儿子,养两个赔钱货用不着花那么多钱,美其名曰说要这个钱是为了他们两口子以后有人养老送终,摔孝盆儿,这钱就是给老大家的两个小子用的,免得他们将来两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气的桂花婶子不行,可是再不行这个年代没有儿子那就是罪,那就是压在头上的一座山,桂花婶子为人再强势也只能乖乖地对婆婆低头,结果老婆婆是得寸进尺,这不看上他们家那块宅基地,这里面肯定有老大在后面撺掇,可是桂花婶子男人在部队工作,她又不能让男人因为操心家里的事情耽误了工作,这么多年下来,好不容易留在了部队,没有转业回地方。要是因为家里的事儿分心,耽误了工作,那就得不偿失。
于是桂花婶子带着两个女儿搬到了这块老房子住,就是因为每个月钱不够花,桂花婶子才没办法做养起了鸽子,这是桂花婶子家家传的本事,不光养的鸽子好训的鸽子也好,桂花养的可有几只好信鸽呢,都是舍不得让人看的藏起来。因为桂花婶子的男人的战友是县里医院的院长,看在战友的分儿上想要帮他们孤儿寡母一把,这才有了医院的护士医生帮忙卖鸽子的事情。
可是就这样,日子也不好过,谁摊上这么一个闹心的婆婆三天两头来闹腾,就是一门心思要钱,估计谁都得头疼,这婆婆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讲道理她也不跟你讲,不给钱就往地上躺,闹得你是灰头土脸,所以吧,这日子过的也是不省心。
曲小白这才明白桂花婶子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别看性格要强,可照样也要被婆婆拿捏。
她很奇怪日子过成这样,桂花婶子的男人也不出面管管,她就不相信一个男人这么多年能不知道自己老妈为难自己媳妇儿的事情,既然知道还能放任老妈这样去做,这只能说这个男人很自私,也许那种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让这个男人大概觉得侄子都比女儿亲吧。
人啊,不到最关键的时候永远看不清人心,也根本不会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曲小白帮着桂花婶子煮饭,问桂花婶子:“婶子,这样的日子你过得不憋屈吗?”
桂花婶子叹气,“你个小丫头的,你懂什么叫不憋屈?这人呐活着他都憋屈,就没有不憋屈的,不在这儿受憋屈就要在其他地方受到憋屈,我只要我两个闺女过好了其他都能忍,再说了怎么那也是一个老人,我还能和她一样撒泼打滚儿去。就算我不要脸,我两个闺女要脸啊,只要顺顺利利地让孩子们长大嫁个好人家,到时候他们再想拿捏我,也就没指望了。”
曲小白点点头,是啊,每个人的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想法完全不一样,自己能有超前的想法,那是因为她已经过了一世,他见识到了,以后女孩子得独立,自主,自立,她知道的女性可以和男人一样的地位,甚至比男人更高,但是那些观念是以后,现在是八几年,如果她用这样的观念看待问题,那所有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她。
还是洗洗睡吧,自己还有自己的烦心事儿呢。
当天晚上,李招娣和李巧娣两个死活不会他们家屋里睡,非要睡在曲小白的屋里,也是看着曲小白喜欢,有个能说到一起的小姐妹,看着就是高兴,知道曲小白第二天要去卖锅巴,两个人也死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