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已经是一地长官,而且随着地方变乱的增加,郡守的职权更是不断增加,已经能够节制城中校尉,面对这等情况,他忍不住喝道:“那拓跋焘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些外族就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有本事去争去抢,让这些蛮子进城是什么意思?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不测事件,我一定上奏朝廷,定要夷他三族。”
看着垂头丧气的校尉,郡守便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喝道:“看看你带的这些兵,就这般被人家给一锅端了,平时你不是都吹着自己的部属多么厉害吗?你看看现在,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看着郡守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城中的典军校尉苦笑着说道:“郡守大人,您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不管这一次怎么完结,我的处分都是跑不了的了,可谁能想到,他一个堂堂的拓跋焘,竟然会做出这等不智的行为,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是最犯忌讳的事情,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根本就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郡守抿了抿嘴,虽然对着校尉颇为不满,可也不好将他得罪的太狠,毕竟之后的事情还需要他的帮忙,只是忍不住说道:“那也是你的部下太无能,大晚上的竟然被人打开了城门都不知道,这些人好歹还是来帮忙的,真要是那些草原蛮子杀过来,你我现在可还有脑袋?”
听到这话,满心郁闷的校尉忍不住啐了一口,心中已经将那拓跋焘恨到了骨子里,狠狠的说道:“之前城门关闭之前,我已经派人将这里的情况,通报给了附近的裨将军,虽然可能需要两三天时间,可只要大军一到,这些人根本没有机会。”
郡守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却还是问道:“也要派人去和临近的另外两家说说,若是他们愿意帮忙才是最好的。”
校尉明白,那两家的实力,可一点都不比那位裨将军的兵马少,而且能量还要更大,可还不等他起身去准备,一名管家已经快步走进来,看了眼校尉之后,他凑到郡守身旁轻声的说了几句。
对于这样的隐秘,校尉也是无可奈何,不说对方的地位比自己高,和自己这个注定要被降职的倒霉蛋相比,对方的余地可要大多了,却不曾想,之前还一直脸色阴沉的郡守一下变得愕然,其中还能看到一丝轻松。
很快,那名管家便向外走去,郡守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校尉招了招手,两人迅速来到了一处并不显眼的偏间,一名头生白发的男子起身行礼之后,便将一封信交到了郡守手中。若是王虎在这里的话,他可能会记得,这人正是之前从平谷出发的众人之一。
与此同时,在渔阳周围的三大牧场之中,那位郡中裨将军的营中,一直没有行动的百家马队中,甚至连那驻扎在城外,隶属于拓跋焘的千人马队中,都出现了这些人的身影。
他们身上都带着白慕云的印信和亲笔信件,都只是将信件放下之后,便迅速悄然离开,没有任何多余的劝说,更没有任何威逼利诱,就好像是做了一件最普通的事情,可对于这些接到信件的人来说,这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因为站在这封信后面的是白慕云。
这二十年来,他们可都亲眼见证了,白慕云以一种怎样的速度,迅速扩大着自己的影响,并最终和那两家百年家族平起平坐,甚至隐隐高出一筹,既然他没有和传说之中那般死在冀州北部,甚至还回到了渔阳附近,那自己该如何选择,就需要重新考虑了。
信中也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时间,所以这一晚,对很多人来说都将是一个不眠之夜,随着阳光的悄然升起,一个看似平凡的一天再次来临,可很多人已经悄然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此刻的拓跋焘,却才刚刚睡下,之前将蛮兵引入城中,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些安全感,可马上他就发现,不仅是整个城中的气氛,就连自己府中,对于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种悄然的变化。
那种变化非常隐晦,如果不是他作为众人瞩目的中心,感受格外清晰的话,一般人甚至都察觉不到,可能就连很多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种变化,就是因为内心之中的认同发生了改变,自然而然带来的一种变化。
在这等敏感的时刻,他在那种惶惶之中,生怕别人来加害自己,如此反复之下,直到下半夜才勉强睡着,可还不等他清醒,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惊醒,本就开始惊慌的他,感觉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烧起,一把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利刃,大步走了出去。
正焦急的等待门外的亲信,在看到满眼通红,杀气盈身的拓跋焘走出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却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之上,只顾得慌乱的叫道:“大哥,三大牧场的队伍和两支马队今早同时开拔,向着这里赶过来了,估计下午的时候,他们就会到达这里了。”
还不等皱眉的拓跋焘发怒,亲信再次低声说道:“我之前调动城外马队的时候,马三他们各种推阻,就是不愿轻易进城,我觉得是不是其中发生了问题,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拓跋焘眉头紧皱,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亲信,悄然将出鞘的长剑推了回去,冷哼道:“这些白眼狼,这等时候还要吃里扒外,哼,等着吧,有他们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