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破不开法阵,最多也只消再请一位能破开法阵的人暂代传功长老之职罢了,暂代长老之职,需要真传弟子身份,这也简单,那便禀明掌教,再提一位真传出来啊,何必非要将过错都推到孟师兄身上?谁又规定,我们天池仙门只能有一位真传弟子来?”
就在这时,一个青衫弟子开口,冷叱众人,一群人登时安静了下来。
孟宣不由向他看了一眼,记住了他的模样。
他尚记得,此人名叫曲直,乃是天池门下年龄最大的弟子。
此时此刻,他所说的一番话倒头头是道,有些道理。
别人都纠结于该不该让无法破开法阵的孟宣下台,他却指出了一个关键,那就是仙门之中,也不见得只能有一个真传弟子,大不了再提一个上来就好了。
听了他这番话,诸弟子都沉默了下来,显然非常赞同。
岩机子闻言却恼了,在他看来,即便将霍青瞻提为了真传弟子,那排名还是在孟宣之下,提不与不提,又有什么区别?因此这个决议是万万不可的,立刻嚷嚷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真传大弟子,代表了天池仙门的脸面,有能者居之,岂能让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担当?即便要提两个真传,那这真传大弟子,也由不得他来做,最多让他排行第二……”
众弟子闻言沉默了下来,能够进入仙门的,哪怕是没落仙门,也没有几个蠢人。
和一下稀泥,他们是乐意的,但若像岩机子这般,公然与孟宣撕破脸,孰为不智。
“够了,蠢货……”
孟宣一直冷眼瞧着他,此时忽然开口打断了。
他刚自阆寰经窟回来,便看到了岩机子在峰前嚷嚷,如何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墨伶子封锁消息,好看一下门下弟子有无心存不轨的小丑,这事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干脆顺手推舟,擂响了醒雷鼓,逼着众弟子站一站队,表一表态。
当然,他并不指望会有多少弟子对自己忠心耿耿,大表忠诚,那样太假,也太不符合仙家弟子的淡泊气度,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一共才入门多长时间?除了击败霍青瞻与赠送金银法器给众人那次之外,几乎与别人完全没有交集,就想让人忠于自己,也太强人所难。
他要看的,只是有没有人,真正的处心积虑要跟自己捣乱。
如果是为了得到功法,偶有些立场动摇,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一心想着给他捣乱,死活要站在他对立面上的,却留不得了,这样的人就等于是定时炸弹,倘若日后在关键时候跳出来坏了事,自己找谁哭去?
让孟宣有些欣慰的是,这样的人倒真是不多,只有岩机子一个。
没错,就他一个,就连那三个跟他一起来的人,也明显不敢赞同他让孟宣让位的说法。
而其他人里,则虽然表现出了对功法的渴望,立场倒还算公正。
就连霍青瞻,此时表现的也是一脸平静,并没有跳出来借势逼迫孟宣。
“你……你骂我是蠢货?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么?”
岩机子呆了一呆,大声嚷嚷了起来。
孟宣却不理他,向曲直招了招手,道:“曲师弟,你过来!”
曲直微微一呆,还是走了过来,向孟宣躬身道:“师兄有何吩咐?”
孟宣道:“你入门几年了?”
曲直叹了口气,道:“已经十二年了,只可惜我资质鲁钝,修为却……”
孟宣摇摇手,道:“资质什么的,也不必说了,你入门较早,对诸位师弟的情况了解的也比较深,我交待你件事情做,你去找来纸笔,将诸位师弟所修行的功法、修为,以及曾为仙门立功与否,都详细记载下来给我,万不可有半点错处,明白了么?”
“这……谨遵师兄之令……”
曲直怔了一怔,也不问孟宣为何让他这么做,便答应了下来。
“记载我们修习的功法与修为做什么?莫非你还有相应的功法给我不成?”
岩机子实在是太想找存在感了,不顾霍青瞻向他使眼色,冷笑着说道。
孟宣还是不理他,望着其他的弟子,道:“诸位师弟,待曲师弟记载下了你们的功法与修为之后,我会让你们翻阅适合自己修行的功法,只是有两点,你们要记在心里,第一,万不可强行修为超出自己极限的功法,这一点,由曲师弟负责监督,第二,所有看到的功法,未经我的允许,不许泄露一字,否则将以叛门罪论处,这一点,便由墨伶子师弟负责……”
此言一出,山头寂静了片刻,忽然间就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孟师兄……此言可当真?”
“不是说大师兄你破不开法阵么……那……那这功法又从何而来啊?”
“大师兄不会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在众人激动的声音里,孟宣轻轻点了点头,道:“法阵自然破不开,因为我已经将它解开了,现如今第一方经窟的阵眼便为我所控,法阵开合运转,皆在我一念之间!”
“解开了法阵?”
“竟然是解开了法阵?那岂不是说,我们以后可以任由阅读门中典藉?”
“闭关一个月,孟师兄就是为了解开第一重法阵吗?”
众弟子疯狂了,喜气冲霄,毫无仙门弟子的风范,倒像一群疯子。
包括墨伶子与莲生子在内,也都惊的目瞪口呆,这二人还都以为孟宣解阵,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呢,却没想只过了一个月,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