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的开了门,一踏进院子,她就瞧见巨大的银杏树下放着一把摇椅,上面躺着个老头,悠然自在的摇着扇子。
“爷爷。”
余初见走过去,礼貌的叫了声。
老头并没睁眼,只是拿蒲扇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她的胳膊,算作示意。
余初见顺手替老爷子点了根烟,蹲在他身旁,还没聊上一句,第三个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回来了,去做饭吧。”
说话的人是余初见的后妈,面容明秀妍丽,虽然穿着围裙一副居家模样,但周身的气质仍旧挡不住。
余初见和老爷子对视一眼,整齐划一的保持了沉默。
她站起身,朝林好走了过去,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听到对方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又是从殡仪馆回来的?丧气死了。”
余初见皱眉,表情奇异的很,说道:“这您都能看的出来?”
林好是她的后妈,进余家的门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原来在人前的时候还总会给余初见留点面子,可自打她爸出了事,林好就眉眼高低的看不惯她,大有过不下去就一拍两散的架势。
为此,余初见能避就避,但像今天这种日子,躲也躲不过去。
林好听着这话感觉不大舒服,但当着老爷子的面也不敢多言,只在心里嘟囔了两句。
余初见干脆装听不到,脚下一抬步子进了厨房,看见有阿姨在忙活,便从对方手里接过了刀,将案板上放着的肉改了改刀。
“这肉不是这么切的,你这么改刀,肉弄的那么薄,做出来的菜都糊了。”
林好直直走到余初见面前,看了她不到十秒,手下就指指点点的说道。
紧接着,林好就将余初见推到一旁,自己拿起刀,一边切肉,一边问:“去看过你爸了吗?”
简直是没话找话,可偏偏这种对话在外人面前听起来又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余初见沉默了几分钟,说:“一周探视两次,今天不让看。”
她爸钱虽然赚的不少,可多年的劳累成了压垮他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突然而来的疾病险些让整个余家陷入困境。
也好在她爸有先见之明,知道林好不是经商的这块料儿,早早的就将公司的股权甩了出去,每年只要分点红利,就够他们富足生活的了。
余初见对此也并无太大异议,好在她名下还有个殡仪馆在经营,虽然不怎么样挣钱,但日子也不算过的太苦。
只是林好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活像他们家欠了几百万。
林好嘁了一声,有些哀怨,又有些嘲讽味道:“我嫁进余家,可真是一丁点的福都没享。”
余初见对她的话早就习以为常,并且懒得理会,抽了个盘子将肉放了进去。
“你弟弟的学费也该交了,账上的钱不怎么够了。”
余初见一挑眉,手顿了顿,转头反驳道:“账上的钱不够?怎么可能。”
她今年年初才往家里的账户上打了二十万,再加上去年的分红,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才多久,就一毛都不剩了?
她弟余乐乐今年六岁,她爷也已经七十二,一老一小,一个月吃饭的钱能用上多少?
毫无疑问,全被林好拿走了。
不算质问的语气让林好如同被抓了现行,表情有点不大自然。
余初见顿时明白,冷笑一声,说:“小妈,你这顿饭,我怕是吃的不安心。”
给余乐乐过生日是次要的,要钱恐怕才是最打紧的事儿。
林好面色愈加尴尬起来,眼见锅里的菜要糊了,急忙推开余初见,用锅铲翻了两下,指责道:“你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以后嫁到别人家可怎么办?”
余初见敏锐的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笑了笑,问:“小妈,有什么话直说吧。”
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还真是让人别扭。
见余初见摊牌,林好果然换了一副面色,将刀放倒在案板上,转头正色说道:“那我也不瞒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为自己以后的人生考虑考虑了。”
余初见一听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但思量半天也没想到林好竟然是大发善心要给她介绍对象,一时间也有点卡壳,不知道该反驳点什么好。
“钱我会自己想办法要回来的。”林好难得硬气一回,秀丽的眉眼一挑,说:“不用你操心。”
既然她给了面子,自己也不能不要。
余初见点头,说:“既然不是钱的事儿,那就好办的多。”
她一向对林好存着戒备心,尤其是在钱这一方面。
她爸说过的话犹在耳边。
而且,如果不是老爷子舍不得余家的小四合院儿,她肯定早就带着老爷子四处逍遥去了。
“丫头,这人真的不错。”林好见她有点松口的意思,脸上也没表现出不耐烦,两眼顿时放光,似乎是对对方非常满意,“长的又帅,家室又好,虽说是个演员,有些应酬避不开,但甚在人品好啊!”
“……”
余初见一低头,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林好究竟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优秀的相亲对象。
林好见她不表态,以为余初见又改了主意,趁热打铁似地补了两句:“你放心,我怎么着也是你小妈,这么些年了,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坑了你呢。”
余初见打断她,说:“您不用紧张,我也没说我不见,您把他微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