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江信北伤脑筋的是山货生意。
目前,山货生意分类比较复杂,在货源上,既有自己单独做的,也有和路塘秦家的合作,还有与溶洞滩齐柳笙的合作,在销路上,有依靠周凡的,也有需要自己另外开创的新渠道,要把这些关系理顺,江信北觉得自己一个人不够用,而人手却不好找。
再把砖厂,木器厂和山货生意综合考虑,那就更复杂,江信北萌生请人的念头。
经验丰富的老油子,江信北心里没底,担心镇不住,不敢请,也请不起,年轻的,业务生疏,又怕所请之人镇不住下面的台子,到头来还得自己劳心费力,四处救火,也不是一个事。
江信北想来想去,自己家里的兄弟也没个合适的,南河是自己的根子所在,庞振民是最放心的人手,再把石顺东,刘玉坤调上县城,有这三个兄弟,应该可以维持基本场面,其他的问题不大,可以慢慢摸索,慢慢调整。
但即便是庞振民几个上来,还是需要具体的办事人员,还得请人,请什么人却难以把握。特别是木器厂,完全是在姚家的资助下起步的,撇开姚梦兰,心里过不去,而且还不一定可行。
姚梦兰本来对江信北把房子当做木器厂来使用,多少有点想法,听江信北说出一串理由后,立马表示不同意,说道:
“如果我过门,到了你江家,和你娘老子同住一个屋檐下,那是天经地义的。我们能在县里买下一处房子也不容易,难得的是没有人来打搅我们。现在你把你一帮兄弟往家里带,那和与你娘老子一起住,处处小心翼翼,有什么区别?如果是那样,你还不如把你家里的人都叫来算了,我们回姚家庄去住。反正我爹和你爹有过口头协议,你算嫁给我,入赘姚家也不是不可以。”
江信北没想到姚梦兰会反应这么大,讷讷半响说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姚梦兰,道:“梦兰,你怎么能这么小气,现在创业阶段,需要信得过的人手帮衬,再说,这些都是暂时的,等情况好转……”
姚梦兰没等江信北继续,说道:“那就是说,你对我家的人不信任了哦?”
江信北道:“我没这样说,我只是我们现在的事情,需要值得信任的人手帮衬……”
姚梦兰:“那还不是一样?乔清宁他们三个是我选定的人手,你不信任他们,那就是不信我啰?”
姚梦兰这么说,江信北张张口,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
姚梦兰接着道:“我也不是反对你把你几个兄弟叫上来做帮手,但你不能厚此薄彼,对姚家来的人抱有不信任的态度。另外就是,这房子是我的嫁妆,拿来做木器厂是我们自家的事情,没办法,但什么人都要带进来住,那我成了什么了?我就不同意。”
江信北不想这个时候和姚梦兰闹什么意见,只好退而妥协,道:“好,好,好。我们暂时不争论这个,你看,我们现在的事情分作几项,天南地北的,我如果坐在县里,不亲自参与,事情便没有定数,但抓个总总需要信得过的人手,如果用你姚家的人手,他们和下面的弟兄能不能合得来,还得另说,你说怎么办?”
姚梦兰反对归反对,却从来没想过解决办法,听后,沉默有时,没有正面回应,说道:“这是你该想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不过要我批准。”
江信北被噎得不轻,反而笑道:“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男主外,女主内,县里的事情也算家里的事,要不你来主管县里的事情,我到书院请两个女学生来给你做帮手,怎么样?”
姚梦兰条件反射般拿眼瞪着江信北,说道:“你打什么主意,莫非你真的对房家小姐念念不忘?”
江信北真拿姚梦兰没办法,什么事情到了姚梦兰嘴里就变了味,只得解释道:“子昂和如嫣去上学的时候分别给我介绍了几个朋友,如果我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找这些人。请男的,我不放心,请女的,你又多心,那怎么办?”
姚梦兰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小心眼,对自己来主管县里的生意颇为心动,问道:“真的?”
江信北道出几个人的姓名,接着说道:“这种事情,有名有姓,我又没到过书院,还能有假?要不我俩一起去书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