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一鸣握拳,他抬头看了一眼房上破损处:“不,她不一样了。她特意来此一趟绝不是警告你,更不是这样胡闹一场。”
钟景翘脚,觉得有趣:“那你觉得她是为了什么?”
潘一鸣收回目光,看着地上被林梓搅碎的黑袍:“谁知道呢?”
赵玉恒果然好手段,竟然拿出了这样的计策来对付自己。
“无论如何,林梓必须死。”潘一鸣下定了决心。
林梓脱身后,没有再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径直去了润王府。
她刚好遇见茗笙复命回来。
看见林梓,茗笙捉住她的手:“四爷,咱们还是回去吧,夫人生了好大气。”
生气完全在林梓意料之中。
“她说了什么?”林梓低头,之前杀了钟锦的内应,她的靴底还沾着血。
“她说……”茗笙踌躇,欲言又止。
林梓道:“说吧。”
“她说,若您今夜不回去,那就再也别回去了。”茗笙咬牙,泪水欲滴不滴。
她记得林梓对她说过的话:她不能随便哭,尤其是在外面。
林梓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如果姜文冰真有这个念头,出来的绝对不会是茗笙,而会是她的三个哥哥。所以一定有人阻止了他们。
果然,茗笙道:“是老夫人让我出来的,三爷拦住了夫人。”
林槿?林梓皱眉,她猜到了老夫人会出手,却没料到林梓也会阻止姜文冰。
他不是一直都挺反对这件事的吗?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
不过多一个人也好。
“这件事已无大碍,你去歇着吧。”
说完林梓也没有多余的吩咐,竟然背手径直往润王主屋去。
有那么一刻。茗笙觉得四爷就好像是在自家院中往自己屋中去。
她甩甩头,摒弃了自己的这个错觉。
秋风瑟瑟,夜间凉了下来。
赵玉恒果如大夫所说,发起了低烧。他脸色烧红,辗转反侧。丫鬟们拧干毛巾,又换下另一块敷上。林梓坐在一旁守着,不敢有半分懈怠。
方才宫中派人问候,也指了个御医替他瞧病,可除了凶险二字也就只有凶险。
“林四爷,您先去歇着,此处有下官守着,哪敢劳烦您?”秦渡秦太医道。
他看林梓已经坐在那里守了几个时辰,连动作也不曾变过,不由得有些担心。
这润王倒了,总不能再倒下一个。若林梓也倒在这里,润王府就有的忙了。
“不妨事。”林梓道,“我守在此处,也仅仅是想等他醒来,我发现了一些线索,要第一时间告诉他。”秦太医会意。他很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像林四爷说的线索,就是他不该问的东西。
烛火摇曳,赵玉恒直到四更天方退烧。秦太医领着丫鬟前去休息。
守夜丫鬟打了个哈欠,“林四爷,您不去歇着?”
林梓笑:“你们也忙了一夜,都去外间睡一会儿,这里有我就好。”
另一个丫鬟挑着灯,将多余灯芯剪去:“哪里有主子守着,奴婢休息的道理?四爷您快去歇着,不然殿下醒了该不高兴了。”
林梓揉揉眉心:“现在也睡不到几个时辰,就不劳烦下头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