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冷如风低声轻喃,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红莺要救她,以她的生命为代价而救了她?
马车里,冷如风一身血腥的坐着,冷如月几人恐惧地缩在马车的一角,害怕的看着她,冷如雪算是冷静的,只是她如今也是浑身颤抖着。
她在花船上看到了冷如风的疯狂,还有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
尽管她身上的血腥味让她们闻着都想吐,但是她们都脸色苍白的忍耐着,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呕吐,以免惹来冷如风的不快。
虽然是冷如雪雇的人要杀冷如风,但是这个样子的冷如风,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她想到了,就是在她射出那支暗器的时候,就是红莺挡在冷如风面前以后,当时她还遗憾没有杀死冷如风,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那样……
冷如风忽然抬着头看向她,勾了勾唇。
“你怕吗?”
冷如雪被她的目光扫到,忍不住身子一抖,不敢与她直视,而是迅速低下了头。
冷如风再次诡异地打量了一眼冷如雪,然后目光看向冷如月,冷如琴,冷如棋,冷如画几人,冷如书在船上死了,本来不是致命伤,但是因为得不到救治,失血过多而死,而今天这件事却给了冷如风一个启发。
任你的头脑再聪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不堪一击,比如冷如书,在冷如雪的阴谋算计下,她只需要冷静应对,就可以扳回局面,然而面对杀手,她却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便魂归天际。
看着她们在她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冷如风笑得更加开怀,原来她们这样才会害怕么?
呵呵……
冷如风笑了,笑得阴森而恐怖,而冷如雪则是怕了,她开始害怕,总觉得冷如风不会放过她,她的心里开始不安。
“春晓,是我固执了么?”
回了听风苑,冷如风就穿着一身血衣进了春晓的房间,她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劈头盖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在马车上,她仔细的回忆了红莺的话,她未说完的话。
她想说,她不记得红莺,但是红莺却一直记得她的恩德。
而她也在记忆中搜到了那一段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对红莺来说却能记一辈子的记忆,那是在一个下雪的冬天,一个摔倒在洛王府后门的小丫环,双手冻得通红。
而这个身体的原主刚好跑到哪里去玩,见她摔倒便天真的扶了一把,给了她一块点心。
仅此而已,只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动作,但是那个丫环却记到了现在,甚至面对她的不信任,她也没有怨言,在她有危险的那一刻,挡在她的身前,为此,献出了生命。
冷如风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她不是原主,对小时候的红莺没有过那样的温暖,没有过那样的恩惠,所以她无法接受红莺用生命为代价来还这份不算恩情的恩情。
她问自己,是否因为她太过于固执的不信任,所以才导致了红莺的死?
她开始迷茫与恐慌,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对于在父母自相残杀的阴影下长大的冷如风,红莺那样以生命为代价的感情,姑且算是一种感情吧,她无法理解,所以她觉得亏欠,觉得不安。
春晓本来还在养伤,见冷如风浑身是血地进来,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
“呵……真是问的废话”
不待春晓答话,冷如风突然自嘲一声,转身走了。
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洗漱。
春晓皱眉,看着冷如风又走了出去,虽然冷如风一身是血,但是她并没有贸贸然地冲上去问些什么,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冷如风离去。
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郡主这样很不对劲。
冷如坐在浴桶内,看着清水由透明变得鲜红,她的脸色清冷了下来,眼神也慢慢地平静。
其实没有什么可纠结的吧?
有什么可想的呢?
红莺已经死了,不是吗?
不会突然活过来对她说要认她为主,也不会因为她的不信任而失落难过。
冷如风唇角勾着冷笑,冷如雪的胆子大了,很大很大了。
只是她的眼睛不停地眯起,似乎有什么风暴开始蕴酿,里面是各种危险的光。
“你……你说谁死了?”
冷钰眼睛瞪大如铜铃,冷厉地看着跪在下首的李布,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完全不敢相信他刚刚带来的消息。
“回王爷……是七小姐”
李布声音沙哑,干涩地回答。
他还有一句没有说完,那就是“郡主也遭到了刺杀”,只是动了动唇,始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来,他想王爷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很不好的吧?
冷钰有些失神的坐在椅子上,是的,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冷如书是多么好的一颗棋子,她可是皇上下旨赐婚给了玉痕的,玉痕的父亲可是刑部尚书,那可是一品大员的家,可是竟然就这么毁了?
“把情况给本王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冷钰急急地看着李布,他两眼布满了血丝。
李布不敢有所隐瞒,从冷如雪邀府中的小姐游湖开始,到冷如书死去,冷如风浑身是血地回来,一字不漏地禀报给了冷钰。
听到冷如风在船上的杀戳时,冷钰眼眸闪了闪,却没有打断李布的话。
只是听完了李布的禀报,冷钰摆了摆手,把他遣了下去。
冷如雪邀冷如风她们游湖,冷钰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冷如雪肯定会有一些针对冷如风的计划,毕竟她们一直都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