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皱眉看了看我用临虚剑指射落的那几具尸体的位置,他们被我从尸体的小腿处射落,他们的衣服都已经在这潮湿的环境之中保存了的成百上千年,腐坏得非常严重,这一指,直接是断了衣服和腿骨的,方形的甬道上面,还挂着好几双断了的脚。
有几只里面有弥漫着恶心的濡虫蠕动、悬挂着,只有那雪族人的脚是风干的足骨。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干尸都不是炼尸行尸之类的,没有多大的攻击性,唯一不知的便是这漫道的濡虫。
我努力回忆着《六壬玄黄典》上异虫篇的虫子,实在想不起有什么怪异的虫子像这般濡虫一般,会寄居在尸体里面。从外形上看,它们身上乃是棕色和灰色相间的条纹,可以确定的是它们不是蛆虫。
蚓螈和蛊香加在一起会让人死亡,并变成行尸,具有一定的攻击性,这是一种简单的炼尸法子,就像我们在孝王陵的时候,孝王陵的入口,可以说便是一个简单的炼尸潭,目的就是为了让来盗墓的人,变成炼尸,继续保护进口大青铜门。
望月山孝王陵乃是孝王和巫族女王青流苏的合葬之墓,在他们那个时代,要铸造如此浩大的青铜做墓,是个谜!在这雪岭上钵罗王的墓里,一朵冰寒婆罗花也是个谜,前者还能是万千将士一同有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是这雪岭山,雪封的山体之中,有这么一朵冰花,却是我们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不得不喟叹这世间,我们不知道的神奇还多不胜数。
李九义在一侧扶着胡力,见了这般景象,皱眉道:“难道我们要从这里出去吗?这头顶上全都是虫子,我......”魏成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他‘不想’两个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们站在倒站有濡虫尸体的甬道边沿,离我们脚边丈许,便是那看上去湿漉漉的地面,真难想象在这冰天雪地的覆盖的山岭子底下,还有这么让人恶心的景象出现。
后面乃是冰宫,前面才是出路,道路不分叉,仅此一条而已,从位置上讲,我们这一次要出去,也只能走这边的甬道,因为雪岭东侧乃是绝壁,只有这一面的岭子才是倾斜向下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经过这些挂着尸体的甬道。甬道高度也就丈许,我们要过去,想要不触碰到上面的尸体,还得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走。
我心存戒备,缓缓的走到了那潮湿甬道的边沿,迈出几步,想要近距离的看看上面倒挂的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人用铁钉将他们的脚部全部钉在天顶上?
没走出一丈的距离,我的脚便动不了了。
我使劲儿提脚,越拉越紧,终于拉不开步子,彻底不能动了。
“将军,你怎么了?”骆驼好奇问道,说着便要跟上来。
我回抬手一挥,回头叫道:“别动,别走过来!”
骆驼闻言,站在了潮湿的甬道外侧,疑惑道:“将军,你是踩到了什么机阔了吗?”
我回道:“不是,是这甬道里潮湿的地面有问题,这些潮湿不是水,而是这上面虫子分泌的粘液!”
暗夜跟了上来,问道:“怎么了,李兄,这地上的潮湿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这地上湿润的液体似乎比松汁液更加粘性大,我的皮靴子被黏住了,现在连脚都脱不开。”
我这时候依旧是站定的姿势,双脚一前一后,动弹不得,微微弯着腰,尽量不让上面垂下来的尸体触碰到我,我再次试探性的使劲儿,还是挪不开步子。
原来这甬道的诡异之处,就在这甬道内潮湿的墙面地面上了,我看了看刚刚被我射下来的几具尸体的脚部和甬道顶连接的地方,没有钉子之类的东西做支撑,他们依旧倒站在了上面,脚下的黏液便是问题症结的所在。
看上去潮湿的地上的不是水,这甬道也不潮湿,而是那些濡虫分泌的黏液布满了甬道,看上去湿漉漉的是水而已,其实并不是水。
“这些尸体是被人粘在天顶上饲养这些濡虫的,这些濡虫分泌的黏液具有强大的粘性,一旦碰到,便扯不开了。”我对着走上来想要帮忙的几人解释道,“你们别踩进来,我这就脱了鞋子。”
李长庚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在有黏液的地面上戳了几下,那黏液和匕首尖接触之后,便粘住了匕首,李长庚再想要提起匕首来,已经提不动了,他右手握住匕首手柄,使劲儿想要拉扯匕首起来,在几个呼吸之
后,已经完全没有可能,这地面上的黏液越是拉扯越是粘得紧了。
他皱眉道:“果真是如此。”
我小心翼翼的弯下腰,生怕自己跌倒,要是一摔跤,再被这地上的黏液粘住身子,黏液浸润进了衣服,只怕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和上面倒站着的人一般,成了养虫子的尸体了。
“将军!!小心!”柳璃黛眉微蹙,站在边沿提醒我道。
我没有回答她,只弯着腰,动作轻缓的开始解开自己鞋上的带子。
好在我们上山的时候,都穿的是雪地行走的兽皮长靴,防水效果极佳,这些黏液才没有浸润到我的鞋子里面,若是粘住了我的脚底皮肉,只怕要用匕首活剐我脚下的皮才能脱得了身了。
我贸然走进了这甬道,现在想想有些后怕,这时候的我,却又不能着急,只能慢条斯理的解鞋带,然后跃回丈许之外,干燥的地面上。
我先解开左脚,然后解开右脚,小心的从靴子里面抽出脚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