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40/40386/”玉儿冷然道,“饭还没吃,吃了再走。”
孟古青咬着唇,委屈地看着皇太后,松了牙齿说:“儿臣吃不下,皇额娘,您慢用。”
“坐下!”玉儿道,“要我说几遍?”
塔纳赶紧上前,死活把皇后按下了,殿内气氛极其尴尬,苏麻喇也不敢随便插嘴,却听格格吩咐她:“派人告诉皇上,带巴尔娅一道来用膳。”
“是……”
“再去景仁宫请佟贵人来。”玉儿道,“今天是她的生辰,是好日子。”
“皇额娘?”孟古青霍然起身,几乎是怒视着婆婆,“让卑贱的女人和我同席,您把我的颜面往哪儿放?”
玉儿淡定地看着她:“吴克善没教你的,从今天起,我一点一点来教你。”
孟古青紧紧握了拳头,声音颤抖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儿道:“听不懂汉语?那我用蒙语再对你说一遍?”
塔纳死死地劝着皇后,让她坐下坐下,孟古青像发怒的小牛,满身蒸腾着怒气。可她心中还是有所畏惧,不敢当面和皇太后翻脸,压着一颗要杀人的心,到底是又坐下了。
不多久,福临带着巴尔娅出现,巴尔娅孱弱胆怯,根本不敢抬头,皇太后让她坐下,也是再三推辞后,只敢屁股沾着边,像是随时准备站起来。
福临虽然感受到气氛的尴尬,还是笑着说:“额娘,让您久等了,儿子伺候您用膳。”
玉儿却说:“还有一个人没到,不过我们先用吧,不然干等着她,该把人吓坏了。”
福临问:“还有谁,东莪姐姐?”
不等玉儿回答,门前有人匆匆跑来,尴尬地说:“启禀太后,佟、佟贵人她不肯来。”
福临便知道还有一个人是佟元曦,见孟古青已经自顾自地动筷子,他干咳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佟贵人为什么不来?”
人家佟贵人不仅不肯来,还把传话的太监当骗子,就差拿扫把把人赶出来。
“真是个蠢货。”孟古青的嗤笑不分场合,引来福临的皱眉。
“皇上大概不知道,上回有人假传懿旨,说我请贵人们去赏花。”玉儿道,“结果佟贵人撞见了皇后,皇后,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孟古青一愣,忙变了脸色道:“皇额娘,难道您以为是我假传懿旨,我犯得着吗?”
玉儿道:“你别总一惊一乍,听我把话说完。”她对福临道,“皇上,这件事,你知道吗?”
福临摇了摇头:“儿臣不知,是儿臣疏忽了,请额娘息怒。”
玉儿又问皇后:“你呢?”
孟古青别过脸说:“我怎么知道她是被骗去御花园的,不过是让她为皇上捧一捧花瓶,难道不是她的荣幸吗?她自己身体娇弱病倒了,难道也是我的错。”
“你怎么对母后说话的?”福临怒道,“别把你在朕面前的毛病,拿到母后面前来。”
孟古青不爱对福临用敬语,这会儿急了,在皇太后跟前也忘了,这是她理亏,自然就闭嘴了。
“额娘,胆敢假传您的旨意,这事儿不能不管,儿臣一定把事情查明了,给您一个交代。”福临起身道,“额娘别动气。”
巴尔娅跟着皇帝一道站起来,可孟古青还干坐着不动,福临也懒得和她计较,上前为母亲夹菜,嫌菜凉了,命人烧锅子送来。
景仁宫里,元曦呆呆地看着又来传话的人,那是苏麻喇姑姑身边的宫女,脸熟得很,她知道,这回没人骗她,而自己恐怕闯祸了。
“小姐,您会挨打吗?”石榴一路跟着,吓得不轻,“奴婢跟着您一起,会挨打吗?”
元曦瞪她:“那你也要陪着我。”
石榴腿软地说:“奴婢不想去。”
元曦没法子:“那你就在慈宁宫门外等我,别进去。”
“佟贵人,这边走,太后娘娘和皇上都等着呢。”领路的宫女见主仆俩窃窃私语,且一脸的慌张,和气地说,“不碍事儿,今日是您的生辰,太后才要请您一道去用膳,巴尔娅福晋也在。”
元曦忙道:“巴尔娅福晋也在,可是今天是大阿哥……”
宫女笑悠悠说:“等您见了皇太后,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慈宁宫里,坐立不安的巴尔娅,已经起身帮着皇太后涮锅子烫肉,听见脚步声,便见披着雪氅的佟贵人到了。
她脚步虽急,瞧着并不慌张,在门前脱了雪氅,稳稳地走了进来,在门里叩首行礼。
“你可算来了。”孟古青最先开口,“佟贵人真是了不得,三请四请才来,连太后和皇上,都要饿着肚子等你。”
玉儿却似没听见,没有责备孟古青,也不会怪元曦,命她起来走近些,苏麻喇便上前将佟贵人带到了太后的身边。
“瞧着,长个儿了?”玉儿笑道,“是该长了,你的生辰在元旦,旁人过年长一岁,你要长两岁。”
巴尔娅听得,停下了筷子,怔怔地看着元曦,没想到佟贵人的生辰,也是今天。
“巴尔娅,过来。”玉儿招呼她,待人都到了跟前,便说,“牛钮没了,你心里难受,往后一年一年的到了元旦,免不了触景生情,偏偏是这么好的日子。”
“奴才不敢,太后,奴才没事。”巴尔娅说着,向元曦福了福,“给佟贵人道喜了。”
元曦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欠身回礼。
玉儿对巴尔娅道:“我晌午时,给佟贵人赐了一碗长寿面,可想着你心里不好受,就不许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