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推移,叶布舒和硕塞开始感到害怕,大玉儿一直陪着他们,平日里他们极少有机会和庄妃娘娘相处,此刻才发现,庄妃娘娘说起话来,比宫里很多长辈都有意co/43/43583/
不久后,午膳被送来,玉儿和阿哥们的膳食依然如旧,膳房似乎没有乱,门前的官兵除了所谓的奉皇后旨意不许他们离开,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一切都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午后,苏麻喇哄着两位阿哥睡觉,睡着了就不会害怕,屋子里的地龙暖暖地烧着,不知是谁在看着火,一切待遇都与平常无异。
可大玉儿站在窗前,望着凤凰楼的屋顶,心里的疑惑解不开,她命苏麻喇,去把索尼从边上的屋子找来。
索尼的行动,果然被侍卫们死死盯着,但他没有离开书房范围,且是庄妃召见,那些侍卫也不能强行阻拦。
原本是君臣有别,男女有别,索尼才和大玉儿的先生在另一间屋子待着,此刻索尼过来,也是俯身低头,不敢直视庄妃。
“索大人,你是在盛京出生的吗?”大玉儿却问。
“回娘娘,臣在天命五年才到盛京落脚,十六年来,长年在外,在盛京的日子极少。”索尼应道。
“看来,我还比你在盛京的日子久一些。”大玉儿苦笑,“我来了之后,就没再离开过,最远只去了一趟赫图阿拉。”
“是,可娘娘的意思是?”索尼问。
“索大人,你听说过咱们盛京闹瘟疫吗?”大玉儿冷然。
索尼心中一喜,娘娘果然聪慧,他道:“盛京一年之中,大半年都在冰天雪地里,苦寒之地,相比温暖的南方,少些瘟疫之灾。”
“范文程曾告诉我,不仅仅是南北之别,还有穷富之别。穷苦之地,人畜难以果腹,连老鼠都吃不饱,它们身上的病疫,就会带给人,而后在人之间传播。盛京乃大清国都,百姓富庶,贵族生活极其讲究,这病疫从宫里发出来,不是很可笑吗?若是天花之灾也罢了,到现在也没听他们说,到底是什么病,死的也不过是宫女。”
“娘娘的意思,臣明白。”索尼道,“可现在若是正面与他们对抗,我们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而他们大可以借此机会杀戮,得不偿失。”
“可是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大玉儿道,“宸妃娘娘身怀六甲,被困在宫里担惊受怕,会影响她的身体。两三天是极限了,而你怎么保证,我们等下去,他们不会杀人?”
索尼道:“娘娘,臣与手下曾有约定,若宫中有变,一日之内得到不到臣的命令,他们就会动手,但在那之前,若是轻易出手,会暴露皇上在宫中和盛京城内,安排下的兵力,这是不到危急关头,不能让人发现的。”
大玉儿道:“一天太久了,一天之内,什么都能发生,我现在真害怕,皇后和宸妃,还有我的女儿们,已经身首异处。”
她紧紧握着拳头,对索尼道:“明日一早,若得不到进一步的消息,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看看这些侍卫,敢不敢动我。”
此刻,睿亲王府中,鄂硕带人来保护齐齐格,齐齐格才知道,京中并没有任何疫病出现,只有宫里危言耸听。
皇太极不在盛京,除了几位当班的大臣,大部分官员都不在宫里,被关的最多的,还是后宫女眷和宫女。
“王爷离京前,就担心盛京会有变故,嘱托末将在紧要时刻,保护福晋和格格。”鄂硕对齐齐格说,“还请福晋在家中等候,暂时不要外出。”
齐齐格问:“在你看来,这次的事,是真是假,若是假,是谁在背后捣鬼?”
鄂硕抱拳道:“臣不敢妄加猜测,但方才来王府的路上,听说礼亲王正在找他的儿子。”
“岳托?”
“是。”
“皇上这次征朝鲜,没有带他去,那他的亲王之位,算是彻底废了。”齐齐格冷然,“岳托自己一定明白,皇太极已经容不得他,他的路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死之前,再搏一搏。”
鄂硕不语,而他在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皇宫里,哲哲淡定地坐在清宁宫里,海兰珠在她身后躺着,除了按时送来的饭菜,她们现在被切断了凤凰楼之外的一切消息,就剩下内宫这些大人和孩子。
哲哲并没有下令封宫,更没有命任何人留在原地不许动,相反是她们被突如其来的官兵围拢,她们这些女人和孩子,如何拼得过刀枪。
“姑姑,玉儿会有事吗?”海兰珠不安地问。
“不会有事,她福大命大。”哲哲安抚她道,“而你千万不要有事,玉儿现在一定也在记挂你。这宫里若是能随随便便被人拿下,皇上和我们早就没命了,皇上虽然离京,可他一定派了人保护我们,你不要怕。”
海兰珠问道:“他们既然夺宫了,为什么不杀我们?”
哲哲冷笑:“哪有疫病一天之内全死光的,我们总要慢慢地死才行,而他们动手早,我们反抗就早,他们得不偿失。”
“姑姑……”海兰珠紧紧握着哲哲的手,郑重地说,“我行动不便,若有机会能逃,您带着孩子们先走,别管我。”
“傻丫头,说的这么壮烈。”哲哲笑道,“没事的,我跟着皇上什么都经历过,当年整个贝勒府被人包围,我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都活过来了。”
海兰珠听得心惊肉跳,见到哲哲眼中的坚毅,咬牙道:“姑姑,我也不怕。”
天色渐暗,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