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管你与玉儿之前的恩怨,既然入了我东宫,该懂的规矩千万别忘了。”姬辰的眸子一冷,看的令狐月骤然低下头去,
“是,玉儿贵为太子妃,月儿定当恪守妾室的本分。”
“知道便好。”姬辰移开目光:“听说你母亲死了?”
令狐月闻言心中一颤,面上强作镇定道:“是的。”
“如何死的?”
“因毒杀月儿腹中胎儿,被爹爹家法处死。”令狐月没有抬头,语气平淡而不失温度,可手心却不期然的握紧,牙关微咬。
“毒杀胎儿?”姬辰的眸光微转:“她干的?”
“月儿不知!”令狐月始终低着头,看不见神色。
姬辰冷冷一笑:“本宫说过,不要打玉儿的主意,很显然,你并未将本宫的话放在心上。”
“月儿不敢。”令狐月忙叩头伏在地上:“母亲下药时被太子妃跟前的丫头闻香撞见,母亲瞧着那丫头鬼鬼祟祟,所以才将计就计将罪名推给那丫头,而且那丫头当时也亲口承认了自己对月儿的不轨之心,熟料太子妃出现之后,她便当场反口,还将母亲给供了出来。”
“你觉得是玉儿想要陷害你?”姬辰的淡淡的一句直接戳中令狐月的心思。
“月儿不敢妄议太子妃。”
“这孩子的来历你自己再清楚不过。”姬辰冷冷道:“若非为了维护王室与令狐氏的尊严,本宫又岂会留你在身边。且不说这事并非玉儿所为,即便是她,本王也只会感激她,你懂了么?”
“是!”令狐月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道。
“东宫不比靖国公府,所以最好收起你的心机和小聪明,否则你母亲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说罢,姬辰起了身子挥袖便走出沁园殿:“没事不要来找本宫。”
“是!”机械地应答伴随着泪水落下,令狐月缓缓抬起头,眼里的不甘一见到底。
午后的热浪一阵高过一阵,令狐沉玉侧卧在榻上辗转难眠,旁边的白芷手持羽扇轻轻摇着,令狐沉玉盯着白芷手中的扇子,困意渐渐袭来。
“玉儿,你来了?”
又是那个久违的声音,令狐沉玉不觉心中激动,顺着声音熟练地寻去,女子的背影隐现于玉墙之后,令狐沉玉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对着她的背影疑惑道:“你怎么又出现了?上次我来的时候并未见到你。”
“上次?”女子的声音似透着犹豫:“你上回受伤了?”
令狐沉玉闻言一愣,转而似有些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只有在我受伤的时候才能见到你?”
女子缓缓点头:“我只存在于你的潜意识里,没有召唤是不会被唤醒的。”
“召唤?”令狐沉玉愣愣道:“如何召唤?”
“玉玦。”
“就这个?”
“还有血,你的鲜血。”女子的声音生出几分魅惑:“你是我的宿主,自然要为我提供养分。”
“什么?”令狐沉玉圆瞪了双眼:“那你岂非要榨干我?”
“哈哈,榨干了你我如何生存?”女子的笑声空灵而梦幻:“吸取了你的血,我付出的更多,否则你的伤口如何愈合,你又怎会跟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这里。”
“可这是为什么?”令狐沉玉越听越糊涂:“你为何要选择我?就因为我有那块玉?”
“不是我选择了你。”女子温和一笑:“是玉选择了你,它安寂于血池百年,是你,唤醒了她,而它,亦将会唤醒我。”
“唤醒你?”令狐沉玉越听越糊涂:“你不是已经醒了么?”
“那是在你的梦里。”女子的声音渐渐隐去,身形也逐渐淡去:“他来了,玉的事情记得对谁也不要提及,切记。”
令狐沉玉想要挽留,手抬了一半,意识却渐渐清醒过来,姬辰坐于榻边,正皱眉看着自己。
令狐沉玉怔愣片刻,忙一咕噜坐了起来:“殿下怎么来了?”
“我来看我的太子妃,有问题么?”
令狐沉玉再次愣住,目光不觉扫过一边半掩着扇子窃笑的白芷,瞬间没了心情:“太子公务繁忙,玉儿自己照顾自己便可,太子无需记挂。”
“你这是在撵本宫走的意思?”姬辰淡淡的语气辨不出喜怒。
令狐沉玉却听的心神不宁,心道这人真是奇怪,不是说好演戏而已么,难道演戏还非得天天黏在一起啊。
白芷瞧着令狐沉玉只顾着发愣,不觉上前一步道:“太子妃刚刚睡醒,怕是热着了,奴婢这便去端些冷食来。”说罢,白芷微微行礼后便退出了殿外。
令狐沉玉愣愣地看着白芷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眼中却渐渐明亮起来,她方才说什么?冷食?
姬辰瞧着令狐沉玉心不在焉的模样,缓缓起了身子走至窗前,令狐沉玉见状忙下了榻,白芷不在,散开的长发不知该如何梳理,令狐沉玉四下一打量,随手扯了根缎带便给系上了。
姬辰转身的时候,令狐沉玉刚好将束起的马尾甩过肩去,修长的脖颈映着阳光几近炫目,姬辰微微一怔,随即别过脸去,手中的折扇漏合了半开。
见姬辰不理自己,却只是对着窗外默不作声,令狐沉玉只得抚了抚胸口小心地过去:“殿下可是生气了?”
姬辰不语,风吹起他的鬓发拂到了令狐沉玉面上,令狐沉玉想抬手拨开,又怕扯到姬辰,手抬了一半又缓缓放下,只得挪了身子立于另一边。
“殿下午膳可用过了?”令狐沉玉见气氛尴尬,只得没话找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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