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沉玉闻言怒起,正要开口,却见贺虎一脸紧张的匆匆而来,径直走至令狐弘身边耳语一通后,便见令狐弘瞬间变了脸色,忙起身离了书案,急急朝门边而去。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姬沧已是立于门边,只见他扬起一抹笑意,对着令狐弘微微施了一礼:
“姬沧不请自来,还望国公大人勿怪。”
“八王爷说笑了。”令狐弘忙紧走几步将姬沧请进屋内:“八王爷大驾光临,老夫未曾远迎,是老夫失礼,八王爷请上座。”
令狐沉玉看着姬沧被令狐弘恭敬的请到了座上,这才想起还有个被自己遗忘了的八王爷。
元氏与张氏依次上前行礼,令狐月微微支撑了身子想要起来,
“二小姐不必多礼。”姬沧见状笑着摆手:“二小姐身子不好,这些俗礼免了便是。”
“玉儿。”令狐弘沉声微斥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八王爷在此,还不快上前行礼?”
令狐沉玉瞧着姬沧对令狐月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不觉冷嗤一声道:“姐姐身子不好可以免去礼节,那玉儿身子尚未复原,爹爹难道忘了。”
令狐弘闻言一滞,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个令狐沉玉,说不清为什么,上次老宅之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肇事者至今下落不明,所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这鬼丫头,脾气见长,完全不像是一个受害女子该有的心性,实在是令人费解。
“无妨,无妨。”姬沧见状呵呵一笑:“大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自然是毋庸多礼的,况且姬沧此番到访亦是为了太子大婚之事,府上若是用得着姬沧的地方,靖国公尽管开口。”
“八王爷客气了,今日之事事发突然,实乃家门不幸,让八王爷看笑话了。”
姬沧闻言一愣,刚想着该怎么宽慰,熟料却被令狐沉玉抢了先:
“什么家门不幸,分明就是她令狐月栽赃陷害,方才母亲也说了,闻香乃小小一侍婢,哪里来的什么西域奇药,而且那药如此罕见,定是西域贡品,令狐月入宫两次,谁知道她是怎么给弄出来的?”
令狐沉玉的一通推理把一旁的令狐月气的身子发颤,随即冷笑道:“那照玉儿的推理,便是我令狐月自己将腹中的孩儿给害了?”
“不然呢?”令狐沉玉双手一摊挑衅道:“难不成是他自己没的?”
“够了。”令狐弘突然沉声道:“八王爷在此,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都给我回去。”
“那闻香呢?”令狐沉玉瞬间凝眉道:“就这么白打了?”
令狐弘真是被令狐沉玉气到不行,但碍于八王爷在此又不好发作,只得冰冷了语气不耐烦道:“闻香的事容后再议。”
令狐沉玉刚要抗议,一旁的元氏却淡淡开口:
“闻香事小,太子的骨肉事大,月儿有孕之事已然全府皆知,既是有人下毒,那势必是存了谋逆之心,老爷难道不打算给太子一个交代吗?”元氏说着面色微缓,恭敬地朝姬沧施了一礼:“今日适逢八王爷在此,妾身以为,以八王爷的聪明才智,定能将此案破获,为未来的太子妃洗刷冤屈。”
令狐弘闻言一怔,不觉将犹豫的目光投向上座的姬沧,只见他依旧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却不置可否。
令狐沉玉听得元氏所言,先是一喜,但随即听闻要让八王爷审案,顿时心中一沉,立马皱眉道:“我不同意,他是太子的人,太子宠着这个令狐月,他肯定会帮着令狐月说话。”
“放肆!”令狐弘终是大怒:“八王爷跟前,岂有你质疑的地方,你若是再敢胡言秽语半句,休怪老夫动用家法。”
“靖国公息怒。”姬沧此时方悠悠地开口道:“大小姐所言亦是不差,既如此,不如先听听当事人的说法,就是那个被罚的丫头,不知靖国公意下如何?”
“八王爷此言有理,只是方才老夫已审问过这丫头,她亦亲口承认了是自己下的毒。”靖国公恭敬道。
“方才是方才,谁知道那令狐月乘着玉儿不在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令狐沉玉瞬间反驳,说完方意识到失礼,忙缩了脑袋不再吭声。
“玉儿,休得无礼。”元氏严厉的一句将刚要动怒的令狐弘给生生压住,隐忍着暴动的神经,令狐弘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姬沧有些无奈地瞧一眼令狐沉玉,这个令狐氏的大小姐当真是难缠,自己本不愿牵扯进这一堆乱七八糟地事情中来,可她却死咬着令狐月不肯松手,还有她的母亲,大夫人元氏,不知为何,她给人的感觉明显是与二夫人不同的,沉着,睿智,却看不穿。
姬沧忍不住心中暗叹,这个案子自己再明白不过,可是怎么办?自己能将太子与那个祸害古风供出来么,除非自己活腻了。
“既然八王爷在此,老爷便让闻香过来重新陈述一番昨晚的事宜,许是有何被遗漏了呢?”元氏看向令狐弘委婉道。
令狐弘不语,良久方沉声道:“来人,将闻香带来。”
不消片刻,便有下人搀着艰难挪步的闻香进了正堂,正欲跪下,
“免了。”堂上的姬沧瞧一眼堂下面色苍白,站立不稳的闻香开口道:“伤的可重?”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当事人闻香,一脸茫然地看向这个跟着小姐匆匆而来的男子,不知道他是何身份。
“八王爷问话,你还不快回答。”令狐弘不觉皱了眉头冷声道。
闻香听闻堂上坐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