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蓉打娘胎出来也没挨过打,被猪头三抽的七荤八素,鼻口淌血,一边哀嚎一边还不忘叫骂。
“奸夫**,你们给我等着,我要给太子表哥写信,让他扒了你们的皮!”
赵元杰应声冷笑,“这事儿与杨姑娘无关,你尽管写信让太子找我!”
锦熙诧异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句‘谢谢’。有恃无恐也好,不知轻重也好,他能说出这种话,足见这人是热心肠。火把被夜风吹的呼呼作响,把那句低低的‘谢谢’淹没了。
赵元杰只见她张了张嘴,却没听见她说什么。只觉的她脸色更白了,以为她害怕,他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懊丧和挫败。都怪他要手段没手段,要心机没心机,连杨彩蓉都对付不了,还说什么不怕太子。
杨姑娘肯定以为他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锦熙却没留意他的神色,说完‘谢谢’就请侍卫拦住猪头三,回头又冲看热闹的闲汉们道:“我是逍遥候发妻窦氏所生,是杨府嫡长女。被符氏逼迫,我和我爹失散多年。老天开眼,我和我爹今日在贡院重逢,滴血认亲,有罗知府为证!刚才,我爹又当着两位贵人的面,亲口承诺十日后接我回去,认祖归宗……”
赵元杰眉头一皱,觉的她这样是在火上浇油,非把符氏气疯了不可。转念又觉得自已越活越没出息,符氏算个什么东西,他还怕了符氏不成?杨姑娘受了这么多委屈,当然要她替自已解释几句。
这么一想,他抬手把猪头三叫到跟前,让猪头三把锦熙的话照原样再大声喊一遍。猪头三打人的兴奋劲还没过,扯脖子喊起来,声音传的老远,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锦熙感激的看了赵元杰一眼,有他帮忙太好了!
她当然知道自已声音弱,听见的人不多。可她不敢让人帮着她喊,那样太刻意了,不像受了委屈不管不顾分辩的样儿,那个冷冰冰的男人知道肯定又要起疑!
此时此刻,她真的怕那个男人盯着她不放。对付那个人,她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几句话喊完,看热闹的闲汉们轰的一声炸了,嫡女啊?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锦熙也耗尽了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周围的声音忽远忽近,根本听不清看热闹的都在说什么,可她知道,这些人一定会把今晚听到、看到的一切传的人尽皆知,谁都捂不住。
不仅如此,她打伤了杨彩蓉,符氏肯定要报复。只要符氏打上门……杨守正、靖国公府、符氏,你们就等死吧!
锦熙无声的冷笑,眼前却突然黑了。
赵元杰看见锦熙直挺挺的往后倒,慌忙抱住她。人已经没了知觉软绵绵的伏在他怀里,左肩处出现一点殷红,那点红慢慢扩大,眨眼间就有杯口大小,不用看也知道是伤口崩裂了!
那一瞬,赵元杰觉的自已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抱起锦熙转身就往回跑。边跑边一连声的吩咐人去找柳郎中。
柳郎中睡的迷糊糊的,被人一把从被窝里薅出来,连衣裳都等不及让他穿好,就连人带衣服一块扔马车里头。他气的胡子直翘,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暗地里划圈圈。
看见浑身烧的火炭一样却昏迷不醒的锦熙,柳郎中满肚子怨气瞬间散了一半。伤口崩裂又染了风寒,难怪这位爷急的要死。他赶紧开方子熬药,天亮时分,锦熙身上的烧终于退了,伤口也不再出血。
柳郎中松了口气,赵元杰悬了一宿的心这才放下,转眼又急道:“她怎么还没醒?”
“我在药里加了安神的东西,先让她好好睡两天。万幸这姑娘身子强壮,忍过疼劲,醒了就没事儿了,记着千万别再受惊动怒着凉,再来这么一回,华佗也救不了她。”
柳朗中一边收拾药箱子一边向他解释。赵元杰连连点头,回头看着床上脸色青白昏睡不醒的锦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即像愧疚又像心疼。生平第一次恨自已做事不像三哥那么凌厉果断。
要是他早点把杨彩蓉赶走,就不会惊动她,更不会害的她伤口崩裂……
符氏折腾一宿也没找到杨守正,快天亮时才憋了满肚子气回到逍遥候府。看见被打成猪头的杨彩蓉当时就炸了,也不问清红皂白,带上抓捕杨守正的原班人马,直奔馆驿。
天杀的孽种,居然敢挑唆汉子打杨彩蓉,她今天要不抽了那孽种的筋,就对不起符大虫这个名号!
锦熙一直没醒,赵元杰守在外屋也一直没合眼。得知符氏带着人又把馆驿围起来,喊打喊杀,一口一个孽种的让他们把锦熙交出来。赵元杰心里那股子懊恼腾的一下成了熊熊怒火,冲出大门,二话不说照着符氏就是一记窝心脚。
他这下用了十足的力道,符氏被他一脚踹晕。
家丁们都傻了,符氏横行泸州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狠人。愣怔中,赵元杰像头被激怒的豹子,冲着这些家丁横冲过去。掌劈肘顿,每一招出去,必有一声惨嚎。
待卫们也看呆了,他们也是头一回见九爷在大街上下死手。半盏茶的功夫,符氏带来的家丁都在地上打滚哀嚎,断胳膊折腿没一个能站起来。
赵元杰还不解恨,拎起符氏,几巴掌把她扇醒,咬牙道:“认不认亲虽然是你们杨府的家务事,可杨姑娘在馆驿一天,小爷我就保她一天。你们母女再敢来闹,小爷就把你们的腿打折!”
符氏被他抽的晕头转向,刚骂了句‘你敢’,赵元杰扯下她的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