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震天动地的冲锋阵势面前,即便张狂骄横如乌思蛮子,也是开始害怕,开始惊恐,开始惊叫,开始丢盔弃甲,开始要转身而逃,连达扎路恭的大声疾呼都是无法召回这些逃兵,让他们重新团聚为一股,抵抗亚美尼亚骑士们的冲击。
在敌人一片大乱中,两千亚美尼亚重装骑士悍然冲锋而来,如一只无坚不摧的铁拳,所过之处,已经散开阵形的乌思兵立即成片倒地,血流如注,尸首遍野,乌思兵人人被杀得心胆俱裂,更加拼命的逃跑,不止是往南面,他们来的方向祁连山逃去,而是如惊弓之鸟般,向四面方逃去。
见敌军溃散,亚美尼亚重装骑士也是立即解散阵形,向四面方逃窜而的敌人追去,他们丢掉马槊,持起钉头锤,追着各自的目标,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一个的敲碎。
而投掷完标枪,在游荡的西凉铁骑们,这时也是拔出横刀和铜锏群拥而上,更亚美尼亚重装骑士一样肆意的砍杀砸杀逃窜的敌兵,其中这两千亚美尼亚重装骑士的统领者阎纲是最凶狠,杀戮最多之人。
那阎纲虽然并没有多少统兵之能,但武艺却是不弱,此人最擅于使用铁鞭,而且还不是一根,而是两根,在安西军中有双鞭将之名。
阎纲在看到敌军被冲溃四散而逃,立即俱是果断的解散了手下两千亚美尼亚重装骑士的队形,让同门凭各自本事寻找各自明白去追杀后,他本人也是立即就是将马槊倒插在地,而后抽出马鞍下那对他专门请能工巧匠为他打造的浑铁双鞭,纵马杀向逃兵多处,疯狂的舞起来,左右开弓,将两根铁鞭舞成两条乌龙一般,瞬间就有十几名乌思逃兵被他砸得脑浆迸射,血流如注。
阎纲看着一个个倒在他马下的敌兵,忍不住就要大笑起来,这倒不是阎纲bn嗜杀,实在是在段寄奴和贺拔盛,还有庞千锋等才华横溢的年轻将领面前,已经快四十岁的阎纲实在是感觉自己力有不逮,不如这些后起之秀,很是眼热这些年轻将领的眼光和行军打仗的本事。
不过阎纲虽然不甘,嫉妒段寄奴等年轻将领,但并非卑鄙小人,做不出陷害构陷同僚而上位之事,所以杀敌却是成为发泄心中愤懑的最好方式,而在陷阵杀敌上,天生力大,少小习武的阎纲也是能自信能胜过军中的那些年轻后辈。
阎纲自信满满,但等到他又用铁鞭砸杀两名敌兵,擦拭下飞溅到自己双眼上的敌军血迹时,却是正好瞥见段寄奴和贺拔盛,还有庞千锋也正在一手提槊,一手持刀,纵马奔驰在敌军逃兵中大开杀戒的景象,为这三员年轻将领的武勇震惊的同时,阎纲心中的不服输之心也是越发强烈。
阎纲自觉比杀敌数已经比不上段寄奴等人了,要想独领,未有擒杀敌军主将,所以阎纲立即举目四望,寻找敌军主将的位置,但乌思兵的主将将旗在乌思大阵被冲破后,就是就是倒下了,而原本应该站在主将旗帜下,与自己的军队共存亡的达扎路恭早就已经是逃得不见踪影。
但这却是难不倒阎纲,在行军打仗,出谋划策,制定方略上阎纲或许不如才华横溢的段寄奴三人,但因为长久在军队中下层待的原因,使得阎纲的经验却是比段寄奴三人更为丰富,在都知道敌军主将达扎路恭是在己方军阵被破,命人将旗放倒后,肯定是改换衣甲,扮作普通士兵混在乌思败兵中,想趁机逃走。
段寄奴三人在大胜之后,不再那么谨慎,都是盲目的认定敌军主将达扎路恭一定是混在往难逃的乌思败兵中,因为战场的其余三面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平原,乌思败兵即便是属于翻山越岭,脚力强的高原人,也是根本不可能在平原地带跑得过骑马的西凉铁骑的,所以想要逃得性命,乌思败兵就必须是往南部,趁着被西凉铁骑追上的功夫,躲进地形复杂,山石嶙峋的祁连山中,才有可能逃得性命。
段寄奴三人自觉虽然达扎路恭在指挥乌思兵作战时,错漏百出,被自己轻易击败,犹如弱智,但最起码的趋利避害的思维还是有的,必定是不会往其余三面必死的路上走,只能是往南面这条唯一的生路上逃,所以这三人都是率领自己的卫队向南冲杀。
但段寄奴三人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胡虏蛮子的狡诈,其实往其余三面也是可以逃的,只要抢下安西军的战马,如果原本是排列严整阵形,相互掩护照应的安西铁骑,自然是不会被受敌偷袭,被抢夺下战马的。
但现在千安西铁骑因为追击四散而逃的乌思败兵,也是同样四散在战场上,很难在相互照应和救援,这些人马都身着重甲重铠,冲击力和防御力惊人,但不够灵活的安西铁骑,就有被敌人偷袭,拉下马来,抢夺下战马的风险。
段寄奴三人没想到这一点,但阎纲却是想到了,所以他没有像段寄奴三人率兵向南追杀,而是带领着自己的卫队向战场的东面走,因为东面是安西军主力与胡虏异族联军对峙的方向,如果达扎路恭真的是要抢马,那么必定是会抢这个方向上安西铁骑的战马,因为只有抢下东面安西铁骑的战马,他才最有可能逃过安西铁骑过后的追击,有最大概率能够逃出升天。
的确如阎纲想得那样,达扎路恭现在的确就是带着手下最精明强悍的十名卫兵,伪装入向东而逃的一股败兵中,准备伺机抢夺西凉铁骑的战马,而后立即奔向东面的南安羌部军营,与已经率领青唐部主力军与姚羌王襄汇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