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无且一别一月有余,上次他在卫君宴席上使坏还历历在目,再次见到倍感亲切,没想到夏无且在这短短时日里也开始发育变声了,秦梦将当初他开的玩笑全部奉还。
谁知夏无且还是先前那副德行,鄙视的斜了秦梦一眼,出其不意便给了秦梦迎面一拳道:“你才是寺人呢!”
秦梦早有防备侧身闪过假作中招捂着面门哎吆道:“无且贤弟,你这一拳也太狠了,我眼前金星直冒!”夏无且这才开颜道:“这一拳压根没打到你脸上,装的倒很像!上次寒泉岗不告而别,害得老祖宗们担心不已,半月没有你的消息,两位太公差一点没有启程去繁阳寻你,你说该不该挨我这一拳!”
头次从夏无且嘴里听到这么暖心的话,秦梦心里着实感动,秦梦当即收敛嬉笑之意正色道:“家中突遭变故,事情紧急,未向子阳子豹两位太公告辞,实在是大大的失礼,再回繁阳,小子一定前去大梁拜谒两位尊者,请贤弟转达愚兄的歉意!”
夏无且听罢鼻孔朝天乜斜着眼道:“拉倒吧,要说你自己说去,昔日里我就是老祖宗跟前的活宝,耍赖撒娇样样好使,从未有厉色教训与我过,哎!就是碰到你这个倒霉家伙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子阳太公一日数次拿你和我相比,如今我都无颜在他老人家跟前侍立了,这次老头们更为狠心的让我跋涉千里,前来临淄见见世面。你说你是不是我命中的克星!”
秦梦听完夏无且满腹牢骚丝毫不生气,反而觉得他有几分心直口快的可爱,毕竟他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小子,相比吕不韦,韩非这些沉浮宦海的老油条,夏无且犹如一只任性的小猴子。
秦梦心中和他亲近,难得毫无设防的嘻闹打趣,便再次凑上前来勾肩搭背,一副死不要脸的模样,皮笑肉不笑道:“无且贤弟,你我一见如故,本该互相包涵,愚兄头一次见你就觉得贤弟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到时愚兄还需你得提携!”
秦梦此言全非奉承之言,其中也有八分真心巴结之意,夏无且此时虽是一个毛头小子,但日后救得秦王赵正一命,那恩宠恐怕无人能及啊!夏无且就是一个顺毛驴,如此奉承阿谀之言他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秦梦和夏无且聊的火热全然没有顾及旁边两个花白胡须的老者,秦梦一瞥之间发现他们垂手而立目光和善恭敬的凝视自己,秦梦顿觉失礼,连忙放开夏无且端正站好。
夏无且漫不经心的的介绍道:“两位师公,这就是太公所言的奇才小子,你们今日见到了,是否觉得太公老人家是否言过其实了!”
“无且说话不可如此无礼!”老者训斥夏无且道。果然是子阳子豹公的弟子,秦梦不敢托大,礼多人不怪,上来便是稽首大礼,没想到两位老者见状如临大敌,同时也已稽首大礼回应道:“使不得,使不得,如此这样见礼岂不乱了辈分,这要是让师父知道定会遭到责骂的!”
秦梦莫名其妙,只是觉得怪怪的,看着两个花甲老人如此恭敬顿时心中恐慌不知所措,一时礼数更加殷勤,不想两位老者也同样回应。如此这般一两回合,已成了殿中众人的焦点,两位老者身旁的几位中年徒弟也多是不解的眼神,眼神直盯着秦梦腰间。
秦梦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自己的小细腰,除了一块刻有不知什么图案的精致小木牌,别无他物。
秦梦心中起疑,莫非这腰间令牌还有什么玄机,当初和子阳子豹头次见面,没有答应他们收徒请求,他们便送给自己一副木牌,只言拿此木牌可到大梁太医苑去寻他们,探讨些医术医道方便些而已。
秦梦也未将此牌子放在心上,只因这次被子南真强拉来临淄,便想起了两位百岁老人赠与的牌子,挂在腰间,充个门面,攀谈时多少能和杏林之人沾个边,搭讪起来也方便些。
夏无且插话道:“你也莫要谦让,两位师公年纪可当你我爷爷,但论起师徒辈分你却是他们的小师叔!哎,我在子阳太公跟前绕膝承欢,从未见
过老人家如此器重过谁?你是第一个!你走得哪门子狗屎运!说实话,每次见到你心中有气,皆因于此,如果按师徒名分来称谓,我还得称你一声小师叔祖!”
秦梦瞪大了眼睛,半天合不上嘴,自己怎么又成了夏无且的师叔祖了?两个子阳子豹公的嫡传弟子还要称自己为一声小师叔,那岂不是自己和子阳子豹公同辈了!这样算来自己的师父岂不就是号称扁鹊在世的秦越人?这也太扯了吧!秦越人在秦武王时就死在了秦国,距今六十多载,这师徒名分从何算起?莫非真如两位子阳子豹所言,自己长得真像他们师父秦越人吗?
匪夷所思,自己姓秦,号称扁鹊在世的秦越人也姓秦,难道自己祖先不是秦国公主,而是名医秦越人?莫非世上真还有返祖的灵异事件?诡异!必须当面问清楚,省的落下心病。
秦梦将夏无且拉倒一旁,小声问道:“别扯了,你是不是和他们串通好了戏耍我?”
秦梦这句问话本就是一个引子,在这个尊师重道的时代里断没有哪个人拿师祖开玩笑的!夏无且听闻一跳老高,随即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指着秦梦秦梦腰间的牌子道:“真好笑,还在故意装糊涂?如此重大场合都已佩带上了扁鹊令!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你小子真想玩死我们吗?”
“扁鹊令”?秦梦更加不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