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下来干什么,脸还没有丢够吗!”岺铎这会儿才沉声说道,他向来讨厌妻子这样,若不是顾于脸面,他也不想跟妻子在公众场合争吵不休,只有离开。
“丢脸?你是说我让他我丢脸了?他们都没有醒,谁听得见我说的话,只有你,你是我老公,我说这些话会让你觉得丢脸?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岺太太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丈夫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闭嘴!”岺铎愤怒地低吼一声,猛然转身,恨恨地瞪着妻子。
岺太太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你想要干嘛?”
“这些事情已经够他们受了,你作为母亲不替他们分担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说这些风凉话?刚才你所说的这些话,要是让阿风或是洛言听见了,他们该会有多伤心,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些?”岺铎沉声说道,他已经感受到了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
岺铎转身快速离去,心里却暗暗发誓以后不再跟妻子一起来医院。
岺太太被丈夫一顿抢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刚回过神来想要反驳,却早已经不见了丈夫的人影,只得快速往停车场方向追去。
洛言很开心地看着孩子在草地上玩,天真烂漫的笑容,是她梦寐以求的画面。
这一刻,她是幸福的,满足的。
突然,晴朗的天空转眼间就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很快就落了下来。洛言赶紧想要去把孩子抱回屋子,可怎么也找不到孩子了。
刚才还在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她急了,急得放声大叫,“宝贝儿,宝贝儿……”
可她怎么也找不着,只能在草地上无助地像只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转,孩子,孩子哪里去了,她的宝贝儿……
“啊……不要走,不要走……”洛言的手来回的挥舞着,像是在抓什么东西似的,突然一下子叫出了声,把岺封给吓醒了。
“洛言,洛言……”岺封迷蒙着双眼,惊喜万分地抓住了洛言挥舞在空中的手,另一只手心疼地替洛言拨开了额头早已汗湿的发,拭去洛言眼角流出的泪水……
洛言没有应声,只是痛苦地皱紧了眉,嘴里嘟囔着,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岺封丧气地低下头,把心疼全都埋在了心里,紧咬着唇,按铃叫了护士。
“何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了,我太太都还没有醒过来了。不是说今天中午就会醒过来的吗,怎么到了现在都还没有醒的征兆,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岺封一刻也不耽搁,径直到了何医生的办公室。
刚才他一看手表被吓了一大跳,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洛言还在昏迷中,不是说中午就会醒过来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什么时间醒过来也要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何医生深吸一口气,岺封的担心他理解,很多时候病人的家属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疑问,他已经习惯了。
只是就医生的职责范围内,实事求是地回答与病人有关的任何问题,这是他的原则,他一向如此。
“不会是有别的什么问题?”岺封还是不太相信,疑惑。
“再耐心地等等看,岺太太的其它指标都很正常,相信因为麻醉的问题,多睡几个小时也是正常范围内允许发生的事。”何医生耐心地给岺封解释道。
“那最多再睡几个小时?”岺封死咬着时间不放,生怕一不小心,洛言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会记护士密切注意岺太太的情况,相信时间不会太长。岺先生请放心,岺太太的手术没有问题,多睡几个小时,对她的身体没有影响的。”何医生明白岺封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他也能理解这样的心情。
只是这岺先生也未免太紧张了些吧,这大手术后面还有呢,这会儿就这么紧张了,后面的还了得啊!
何医生也就只能在心里感叹一番罢了,对于岺封和洛言的立场他是理解的,也是同情的。身为父母,又怎么会舍得这么生生地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血呢!
这也是迫不得已……
岺封听了何医生的话,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只是他还是不肯轻易离开洛言病床半步,生怕洛言会有什么意外,毕竟这已经是意外了。
眼睛布满了血丝,就睡了那么一下下,也因为听见洛言的哭叫声而醒来,他更是不敢轻易再闭眼,就那么眼大了眼睛等着洛言醒来。
“姐夫!”洛雨和郝英静静地推开了病房的门,却看见洛言依然还躺在病床上,紧皱的眉头,一脸痛苦,却紧紧地抓住了岺封的手。
“怎么了,这是,不是早就应该醒了吗,还是我姐她又睡着了?”洛雨疑惑地看了看岺封,又扭头看看身旁的郝英。
“还没有醒。”岺封闷闷地回答。
“为什么?不是说中午就会醒过来吗,我们还一直等到现在才来,怎么还没醒的,一路上还在担心你们有没有吵架呢。”洛雨不解,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医生说这也是因人而异,一切都很正常,晚几个小时醒也是正常范围内允许的。”岺封略显疲惫地叹息一声,揉了揉太阳穴。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先睡会儿,这样熬着,等洛言姐醒了,你该累趴下了!”郝英看了忍不住轻声劝岺封。
“睡不着。”岺封摇头,眼神始终不曾离开洛言。
郝英扯了扯洛雨的衣角,努努嘴,洛雨这才咳嗽了一声,说道。
“呃……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