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夷齐冲手上接过手枪,拿在手里,想仔细确认是不是我的那把。
“自从得了这枪之后,我一直私藏在身,从没在人前拿出来过,自己也没有仔细看过。
“那天我第一次在光线明亮的地方仔细看了看了整个枪身。突然发现枪托上有两行字,字很小,字迹也很模糊。
“我定睛一看,上面写的是‘枭首归尸,乾坤将逆;魔魁应运,娲皇可替。’
“这两行字中,每行的前四个字,我都不甚明了,但每行后面的‘乾坤将逆’和‘娲皇可替’,我能隐隐感觉到其间隐藏着某种启示。
“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有什么启示呢?”我瞪着干涩的眼睛问道。今晚老爹爹讲的时间太长了。
“第一句里的‘乾坤可逆’说明天下将有大事发生,第二句里的‘娲皇可替’说明我娲皇族将有灭顶之灾。”
“可那只不过是一把手枪上写的话,也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哪个当兵的随便刻上去的。”
“这把手枪必有来头。之前的故事中也给你讲过,娲皇二字绝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老爹爹说完,看了看我,脸上凝重的神情缓和了一些,说道:“今天我讲得忘记了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明天星期一,还要上学呢。”
就在同时,我爷走了过来,说道:“你们怎么还在讲啊。我前面编柳条框打了个盹就睡着了,一觉就睡到现在,一看表都十二点了。小元,快跟我去睡觉吧,叫你老爹爹也早些睡,岁数大了不能熬夜。”
我正要起身跟着我爷去睡觉,一阵风吹过,吹熄了老爹爹的煤油灯。
我眼前一片漆黑。
这时,我看见对面北山脚下,闪过一道电光,像是从地底发出的。那道电光一闪而过,半秒钟之后,那个方向复归于寂静和黑暗。
接着,老爹爹打开了手电筒,他把手电筒放在火盆沿上,去到窝棚里面找火柴。
“今天是怎么了,我这灯也老了,以前还从来没被风吹灭过。”老爹爹边划火柴点灯,边说。
“这两天变节气,风是大了点,你把灯盏拿进去吧,我们走了。”我爷说。
我一到窝棚,倒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刚走到山下的庄口,碰到了贺玄雅。
“小元,快跟我去看神仙阿婆吧。”她一看到我就急切地说。
“看神仙阿婆?”我觉得她说的话不对劲。
“是啊,我早上起来,感觉心慌意乱,突然心里很挂念神仙阿婆。”
“啊?她生病了?”我很疑惑。
“不知道,我就是急切想见到她老人家。”
“你跟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了,感觉水兵都没你跟她那么亲。”我半开玩笑地说。
“小元,我很着急,你能和我一道去吗。”贺玄雅急得快哭了。
“今天你不上学了?”我问道。
“哦,对了,我都忘了今天是星期一了。那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去。”
说完半跑半走地向山上去了。我第一次见到她走路这么失态。
我看着她孤零零一个人往山上走的身影,心里实在不忍,就跟着跑了上去。
“小雅姐,等等我,我陪你去,今天的课我都提前学会了,不去也没关系。”
贺玄雅回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接着说上学的事情。
“你还记得我昨天在神仙阿婆的房子里跟你说过的我见过女娲娘娘的事吗?”她边走边说。
“记得呀,你说在梦里见过女娲娘娘。”我想起了她看画时说的话。
“其实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经常梦见女娲娘娘。”
“那看来你和女娲娘娘很有缘啊。”
“女娲娘娘也是这么说的。她说我是她选中的人,我将来要肩负世间兴亡的重任。她还经常教我一些像口诀一样的东西,说以后会用得到。但我脑子太笨,记住的没多少。”
“那你能不能念一个我听听?”
“我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背的出。清醒的时候,觉得那些口诀就在心里,但要张口念出来,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奇怪得很。”
“这可真是怪事。”
“开运动会前一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女娲娘娘。她告诉我,我生于世间,注定要经历诸多劫难,但第一个劫难即将降临在我身上。我问她是什么劫难,她摇摇头说,天道周密,神机不可泄,让我始终记得,不要迷失自我即可。还说,如到万难之时,记着心中默念她的名号,自会不失本真。”
“我想起来了,昨天你说过,在你和体内的东西争夺身体的时候,口里默念一个名字,说的就是女娲娘娘吧。”
贺玄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其实到现在,我也还是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我该肩负的重任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事。这种感觉使我痛苦不堪。”贺玄雅沮丧地说。
“那你就顺其自然吧,该你站出来的时候,自然你会清楚的。”我安慰道。
“可是我就怕该我站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懵懵懂懂,心内茫然。”
我无言以对。
不像前几次,这次我们进了神仙阿婆的屋子,第一次立马有人声招呼。
“两个娃,到这边来。”我们一跨进门槛,就听到堂屋右边的偏室里传出了声音。
这间偏室,在正屋大门后面开着一扇门,门很小,也不起眼,以至于之前几次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间偏室的存在。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