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尽头的狭窄石道,底下熔浆翻滚,赤红的光亮映射穹顶,延伸至黑暗的窄道,前方何时才能见到一丝光明。
神经紧张地盯住脚下的路,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踩在宽仅十厘米的石道,展逸不时看到石道下滚出热泡的熔浆,想到掉下去会燃烧殆尽尸骨无存,展逸忽地害怕起来,心神开始渐渐动摇,心神动摇,身体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觉察到身体不稳,展逸猛地蹲了下来,蹲下来的时候仍是心慌,展逸索性跨坐在石道上,双手也紧紧抱住不放。
如此,展逸才心安不少。
“站起来,继续走。”露娜命令,双脚并拢蹲下,身体前俯,然后两只小手扣在了石道上,浑圆结实的臀挺翘起来。
只见她的身体缓缓舒展,如同一只猫般伸展着懒腰,绝妙的体态舒展间透出无限诱惑,可诱惑里不失猫般的慵懒与优雅。
露娜现在换了个服装,换成了学校夏季运动校服,短衣短裤的裸露出结实的藕臂与紧实笔直的腿。
夏季学生装的露娜英姿飒爽,姿容秀绝,熔浆的红光映照其肌肤,麦色的肌肤倏然间流转出野性。
那简直就是一头野性与优雅完美结合的雌性野猫。
不觉间,展逸看失神了。
“别分神,站起来,继续走。”露娜用清越的声音令道。
“我想缓一缓。”展逸低下头,闭上眼睛,说道。
展逸话毕,整个空间似都沉默。
过了好一阵子,展逸起伏的心绪缓缓平复。
“好了吗?”露娜问。
“走太久了,仍旧看不到尽头,我的心很累很累。”展逸抬起头,神情迷茫,开始气馁。
“你想要的尽头是什么?”露娜问。
“啊?当然是走出去啊!”展逸不假思索地道。
“假如尽头离你还很远很远,你的心情总是这样,能到达尽头吗?”
“唉……不能……”
“那假如尽头又离你很近,那你因这样的心情掉落地狱,你甘心吗?”
“肯定不甘心啊。”
“既然如此,你觉得你应该要怎么做才好呢?”
“我知道要继续走,可是,可是,我的耐心要被磨掉了。”
“磨掉的,不是你的耐心,而是你的意志,你所想的结果越是完美,你所获得的失败就越是巨大,内心所造成的挫折感就越是强烈。”
“那还能怎么办,走那么久,不就为了能走到尽头吗?”
“那个尽头,不一定就是尽头。”
“什么意思?”
“假如尽头走出后,还要你走同样的路呢。”
“哇,还走?算了,我跳下去一了百了得了。”
“但是那段路如果不过十米呢?”
“我……”展逸无言以对,却忽的反问,“那如果很长呢?”
“你真的要跳下去?”
“我……开玩笑的,说好地陪你一起走到尽头呢。”
“人,总有走不完的尽头,尽头走完,是新的路程的开始。”
露娜缓缓说着,半蹲下来,朝展逸伸出了一只手。
还要继续走吗,可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为什么我当时那么蠢,许下要陪你走到底的承诺呢,若没有那个承诺,也许直接跳下去就没有心理负担了。他突然发现,随便许下承诺,若在日后长久不能实现,那只会成为诅咒自身的一个咒语,时时徘徊在你的脑海,然后不断地折磨着你。
思想间,没有抓住露娜的手,展逸缓缓地低下了头,显得极为颓丧和懊恼。
“后悔了吗?”露娜在问。
她问的时候,展逸发觉下巴被露娜忽地捻起,展逸抬起头来,直直注视露娜的目光,此时露娜的目光显得认真而冷淡,隐隐间,还透出一丝无奈与悲哀。
展逸骤然发觉,自己真是一个无用的男人,一点用都没有,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遇到一些挫折就徘徊不前甚至退缩不干,而且还在这么美的一个人儿面前萎得像只死狗似的。
难道……我就如此无用,如此平凡,如此消沉……
不可以的,没有谁甘于平庸,我也一样,没有谁不想变得超凡,我也一样,即便不知道何时才能变得强大,走到尽头,可路依旧是要走下去的。
展逸猛然抬头,抓住露娜的手,站了起来。
“不后悔,即便你给我个机会重新选择,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的本性该是如此,只是偶尔被迷茫左右,坚持不久,可掉下去本性也难以熔化,那倒不如继续坚持下去,所以,我只想陪你好好地走下去,走到尽头。”
展逸说得太突然,露娜微微一愕,旋即缓缓绽放开绝美的笑容。
露娜笑得如此之美,展逸一时看得痴呆。
“那我们走吧。”
“嗯。”
熔浆之上所悬的窄道,黑暗中红光映照的两道甚为渺小的人影重新踏上了未尽的路,路究竟通向何方,路到底有多长,已经不在乎了。
展逸只想走好每一步,他知道,每走一步,就离尽头的出口更尽一步。
每一步,如何才算好?
够稳够快不掉下可熔灰烬的熔浆,即是最好的。
“我们究竟怎样才能走得更稳更快?”展逸忽地喃喃道。
“哦?”露娜回过头来,目光里闪烁出异彩。
“因为只要这样,我们才能更省时间更高效率地到达尽头。”
“的确如此。”
“身体的平衡性,很重要,各处身体的协调,也不可忽视,步伐要有频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