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被阴了!
我用左臂抱紧小女孩儿,闭着眼睛、忍着喉咙处传来的一阵阵窒息,不退反进,冲着我认为凶手应该在的位置,玩命儿的用右肘砸了过去。我从小也不是个老实孩子,打架无数,这一肘儿判断的极准,正砸在刚刚一拳打在我喉咙上的那个男人的下巴上,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当场把他的下巴从颞下颌关节上砸了下来。下巴的颞关节是神经交汇处,这里受到重击,人会瞬间失去意识,他虽然道德败坏,但也是人,偷袭我的他应该没想到先倒下的反而是他。他旋转着仰倒在地上,左腿不受控制的抽搐着,明显错位的下巴歪在一旁,嘴张着,合不上了。我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得手了,所谓乘胜追击,我不待站稳,又抬起一脚,朝着扔沙子迷住我眼睛的那个男人的位置狠命踢去。扔沙子的男的本来的打算是趁我窒息时扑过来,按住我,再抢点东西,可他没想到以前总能一击得手的同伙儿不但没打倒我,还反而被一下子打倒了。出于本能,他没有向前冲,而是迅速的向后退了一步。就是他退的这一步让他躲过了我的这一脚。他躲过了这一脚,可这一脚的速度和力度还是把他吓了个不轻。他又向后退了几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刚才抢了我钱袋儿的女人。那女人挥了挥手里的钱袋儿,男的会意,默契的扔下同伙儿,飞也似的跑了。
我抱着小女孩,眼睛被热沙迷了,一时半会儿也睁不开,现在去追他们肯定不可能。我放下小女孩,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揉眼睛。这么一番折腾,把小女孩儿弄醒了,她看见我的样子知道我迷了眼睛,也来帮我。真没想到,小女孩对付沙迷眼倒是挺在行的,很快就帮我弄好了。弄好了我的眼睛,小女孩这才发现脖子上的铁环儿被解开了,又哭了起来。我摸着她的头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停住。见小女孩情绪稳定了,我就牵起小女孩儿的手,打算回旅店,但却被那个相貌老实的中年人贩子拦住了,我听不懂他嘟嘟囔囔说的是什么,加上刚刚被偷袭,喉咙火辣辣的疼,心里烦的很,暴力倾向腾地一下子又上来了,就想把他踹开。这时候,小女孩儿开口了,她说他是想让我们等一下,人贩子们去帮我找钱袋儿了。
人贩子助人为乐?帮忙找钱袋?
我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在做梦;接着是认为自己幻听;然后就是确信是小女孩赤兔语还不够好,翻译错了。但是,当几个人真的拿着我的钱袋儿,押着那对儿男女向我走来时,我只能相信这是真的。
领头的是个皮肤白皙的二十五、六岁女人。她朝我笑着,眼神极尽妖媚。说实话,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如果不知道她是人贩子,我大概会觉得她比辛姐更美。但现在,我只想快点离开。
她不开口,只是笑,我也不开口,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最后还是那个中年男人先说话了,他跟那女的请示怎么处理现在还躺在地上的那个男的,那男的躺在那里有点耽误生意。女老大笑笑,又看向我,用赤兔语说,那玩意儿现在是这位先生的东西,你去问他吧,顺便把钱袋也还给人家。中年男人照做。说实话,钱袋我有点不想要了,但又觉得这样做有点太矫情,最后还是接过来,跟中年人道了谢,又朝着女老大点了下头,说了声谢谢。女老大又笑了,问我怎么不看看钱有没有少。我一听,觉得这应该是在向我要报酬,打开钱袋看了看,确实一个金元都没少,就拿出一个金元,递给女老大。女老大的笑容稍微抖了一下,说她卖的东西在她的地盘弄伤了我,还抢了我的钱,她帮我找回来是应该的,交个朋友她愿意,钱就算了。我不想和她交朋友,见她不肯收,就把金元递给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倒是十分想要,但笑眯眯的刚想来拿,就被女老大凌厉的目光扫的一哆嗦,冷汗都从额头上渗出来了。他赶紧换了个说辞,跟我说钱是不要的,他只想问问这三个被我买去的人怎么处理。我要他们干嘛!就说我只要小女孩儿,那几个随你们处理吧,拿回去接着卖我也管不着。女老大听我这么说又是一笑,左手朝着跪在地上哀求的那对儿男女的脖项一扬,刷的一声金属嘶鸣,刚才还在求饶的他们突然一起栽进黄沙,人头滚在了一起。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眨眼间,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甚至那咕噜噜滚动的头颅上乞怜的表情都没有变。我赶紧把小女孩儿脸朝我抱进怀里,让她闭上眼睛不要睁开。我很愤怒,虽然知道女老大大概是个什么人,但还是低估了她的狠毒。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她却再一次的笑了,而且这次她笑的特别得意,朝我抛了个媚眼儿,用撒娇的语气对我说“货不二卖,规~矩~。”我心里一阵阵恶寒,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抱起小女孩儿再没说一句话,走向旅店。身后的女老大依然不依不饶,她用甜甜的呻吟般的嗓音叫道,“苹果脸儿的小先生,有空常来呦!”
“天堂集市”?!我感到有点头晕,自从踏出国门以后,我的人生观就处于一种不断被颠覆的状态。我为了救人杀了人,为了救人犯了法,为了救人被我救的人袭击,又因为被袭击而得到了伤害我救的人的人的帮助,我的脑袋一团乱,我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做错,又似乎什么都做错了。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十八岁刚毕业的大孩子,不过是想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过是按领导的指示出个差,这是怎么了?是世界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