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引着程沐予和清溪进去膳厅之后,却发现县令他们却都还没到,侍女连忙歉意地道:“还请世子和世子妃稍等一会儿,老爷他马上就来。”
说完这话之后,连忙转身跟门外候着的侍女嘀咕了几句,那侍女听完之后匆匆跑开,显然是去请他们老爷去了。
清溪和程沐予先落了座,看着这一桌的菜,耳边凄凉的声音犹自没有停歇,清溪摇了摇头,“这一家子可真够热闹的。”
没多久之后,唱戏的声音停了下来,那县令也是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子,走在前面的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五官是偏向于小巧秀丽的,但却因眉眼之间的蕴着的那股戾气,而让她的整张脸也多了几分凌厉之色,看起来很不好惹。
走在后面的一个则要年轻一些,五官更偏向于明艳一类。
那县令走进来之后,连忙给程沐予和清溪见了礼,“真是对不住,下官姗姗来迟,给世子和世子妃请罪了,实在是因为临时出了些事情……”
“无妨,是我们叨扰了大人。”
那县令这才直起身来,指着身后的两个女子,对程沐予和清溪道:“这位是下官的夫人,而这位是下官的妾室,怜儿她刚生了孩子,身上还带着血气,就不来打扰世子和世子妃了。”
谁知那县令的话音刚落下,一旁他的夫人就冷冷开口道:“是怕打扰了世子和世子妃,还是舍不得让她下床?世子和世子妃身份这样尊贵,按规矩来说,她难道不该出来一见吗?真是没规矩得很。”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尴尬无比,那县令恨恨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夫人,随即看了看程沐予,又看了看清溪,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于还是程沐予开了口,“都坐吧。”
那县令和他的夫人也就坐了下来,只是在经过了方才那尴尬的情境之后,一时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半晌之后,那县令才重新开了口,“没能亲自去接世子和世子妃,还请二位见谅。”
“那是,在老爷您的眼里,世子和世子妃哪有那个小贱人重要?在那个小贱人面前,仕途又算得了什么呢?”
要换成了是别的官员,怎么可能一直到世子和世子妃从崖底上来了都不露面,那个地方还有皇上亲自派的侍卫在,就算是装个样子也得在那里守着啊,可他倒好,竟然因为那个小贱蹄子,连面都没露,就派了衙役守在那里,他也不怕因此而得罪了世子和世子妃。就算世子和世子妃不说什么,旁边还有皇上派来的侍卫在呢,就不怕他们回去之后,将这件事报上去吗?世子和世子妃可是皇上亲自派了侍卫护送回去的,怠慢了世子和世子妃,岂不也是藐视了皇上?
他也不是和笨人,这其中的关节难道想不通吗?却竟然还是选择了留在家里,留在那个贱人身边。
而那县令也终于是忍受不了了,怒视着自己的夫人道:“你若是不想好好说话,现在就给我滚!”
“这里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要我滚?该滚的人是谁,老爷你还不清楚吗?”
“你!”
这时候程沐予牵着清溪的手站起身来,对他们道:“看来今天不是能好好吃饭的气氛,我们就先回房去了。”
“真是抱歉,还请世子和世子妃见谅。”
而此时程沐予和清溪已经并肩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没多久,这府里的侍女便是将厨房刚做好的饭菜给端了进来,对他们二人道:“老爷说,打扰了世子和世子妃,还望世子和世子妃见谅。”
“你们老爷和夫人一直都不合吗?”清溪问那侍女道。
“从奴婢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不合了,那个时候二夫人得宠,后来三夫人进来了,最得宠的人变成了三夫人。但是老爷对二夫人也不错,毕竟二夫人乖巧听话,不像夫人,夫人总喜欢跟老爷作对,也总喜欢欺负二夫人和三夫人。”
这侍女显然是个爱说话的,不等清溪再接着问下去,她就接着道:“自从三夫人怀孕之后,夫人可没少找她的碴儿,罚抄经书什么的都是常事,还好三夫人命大,一直挺过来了。这不,三夫人才刚刚生了孩子呢,痛得死去活来的,还没来得及休息呢,夫人就命她唱戏来听,故意不想让三夫人好受。”
这侍女话里话外都是可怜那三夫人,觉得大夫人恶毒的意思。
清溪皱眉问道:“可是你之前不是也说,你家老爷和夫人是青梅竹马吗?怎么会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夫人就是看不惯老爷纳妾,二夫人进门的时候折磨二夫人,三夫人进了门,又来折磨三夫人,府里真是没一刻安宁。”
“看不惯自己的夫君纳妾不是很正常吗?有哪个女子愿意让自己的夫君纳妾的?”
听到清溪这样说,那侍女顿时惊诧地看着清溪,然后怔然地开口道:“在我们这里,妻子要是不许丈夫纳妾的话,是不贤惠,是善妒,可以被休弃的。”难道朔宁那里不是如此?
“既然如此,你们夫人又做得这样过分,那你们老爷为什么不休了她?”
“因为顾念着以前的情分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建这宅子的银子,夫人的娘家也是出了一半的,总不好将人家女儿给赶出去。”
清溪听了之后,啧啧摇头,“你家夫人真是搞错了自己要对付的人,罪魁祸首是你家老爷,她要对付的人也应该是他。”
侍女再一次被清溪的言论给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