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之所以想要这把琴不过是为了打唐家的脸罢了,自从得到这把琴之后,她一直都将它束之高阁,没有动过,这一次在出发来延庭之前,她在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带上这把琴。
没多久之后,后面的另外一辆马车赶了上来,两辆马车并驾齐驱,对面马车离坐着的人透过车窗朝着清溪他们这辆马车看过来,而清溪也朝着对面的马车看过去,两人目光对视,彼此都没有说话。
很快那辆马车就超过了清溪和程沐予坐的马车往前方赶去,清溪放下纱帘,淡淡笑了笑,“如果让方才那个官兵知道千两白银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心情。”
延庭皇帝悬赏白银千两,只要有人能抓到唐家的任何一个人。而方才那辆马车上坐着的就是唐灵韵和唐子安,两个人加起来就不止千两而已了。
到了晚上,清溪他们在一间客栈投宿,为防被人怀疑,他们便互相装作不认识,一前一后进了客栈。
到了晚饭的时候,清溪和程沐予并没有在房间里吃晚饭,而是下到了楼下的大堂,大堂里人多,能听到的消息自然也多。
清溪和程沐予两个刚从楼上下来,就能听到有人在谈论唐家的事情,以唐家在延庭的地位,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对延庭百姓们的冲击也挺大的。
只听得邻桌一人抱怨道:“最近这些日子,进出关隘查得是越来越严了,我今天就差点儿进不来,要是再耽搁一会儿,我就只能再在朔宁那边多呆一天了。我多呆一会儿不要紧,我那批货可是耽搁不得。好歹是赶在最后让我进来了,不然我可就惨了。”
“那你可真够幸运的,晚一点儿就要赔钱了。”
“谁说不是呢,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说是要找唐家人,可是都这么久过去了,唐家人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倒是为难我们这些两边谋生的人。”
“依我看啊,都这么久了,估计唐家人早就已经逃出延庭,往别处去了,官府再怎找也是没用。”
另一人闻言叹了一口气,随即压低了声音道:“说唐家意图谋反,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也没见唐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啊。我觉得唐家挺好的,之前不是还出钱给我们这里修了一座桥吗?而且我还听说唐家经常给乞丐放粥喝,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唐家还挺有善心的,怎么会谋反呢?”
“别说了,这事儿……不好说。”那人顿时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清溪用汤匙搅动着客栈小厮刚刚送来的一碗粥,心中暗暗道:看来这唐家在延庭百姓中间还是挺有些口碑的。不过这也难怪,唐家人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做些善事,在百姓中间笼络人心也是在为这一天做打算。
他们二人的话音刚落下不久,就有一队官兵走了进来,这客栈的掌柜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对大堂里的这些客人解释道:“众位客官不要惊慌,这几位官爷是来查看是否有逃犯的。”
有些客人跟这客栈的掌柜一样,已经对这情形习以为常,而有些客人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形,有些讶然地看着这些官兵在他们的身上来回审视。
而清溪则继续喝她面前的这碗粥,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程沐予也是跟平常一般,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那些官兵只是盯着清溪和程沐予看了两眼,也便走开了。
就在官兵准备上楼去查看的时候,只见一女子从楼上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对着那几个官兵就道:“几位官爷,这客栈里有贼,有人偷走了我的玉镯子。”
一听到有贼,几位官兵对视了一眼,只听得那个领头地开口问那女子,“你的玉镯子是什么样的?”
那女子听这位官爷的意思,是打算要出手帮忙了,便是连忙道:“是个白玉镯子,里面带着一点翠色,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方才整理行李的时候还在,不过去上了一趟茅厕,回来就不见了,肯定是这客栈里的人偷的,还请官爷帮帮忙。”
上了一趟茅厕的功夫,玉镯就不见了?而他们这几个官兵已经在这客栈呆了好一会儿了,如果实情真的如这个女子所说,这个小偷可真不得了,敢官兵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想到这一层,几个官兵心中都是有些愤愤然,这个贼人也太瞧不起他们了,他们在这里站着,那贼人也敢动手,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把他们这些官兵放在眼里。
于是就听得那为首的官兵沉声道:“搜!”
“是。”
在那为首的官兵的安排下,只留下一个官兵在大堂里看着吃饭的这些人,不让任何人离开,而其他官兵都一起去了二楼的客房。方才他们是一直都在大堂当中的,也没见有人走动,可见偷走这女子玉镯的不太可能是坐在大堂里的这些人,最有可能的是楼上客房里呆着的那些人。
清溪本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在客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被偷东西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官兵要搜所有人的房间,也没人敢有异议,清溪和程沐予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房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清溪带来的那把‘风霁’古琴还在马车里放着,客栈的房间里只有一些衣物罢了。
但是清溪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跟唐灵韵扯上关系。
“放开我,我都说了不是我。”楼上传开争吵的声音。
楼下守着的那名官兵知道贼人是被抓住了,立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