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溪出来之后,坐在檐下长廊上的阎门门主看着她道:“不要再想着逃跑了,不过都是白费力气而已,不仅费你自己的力气,也费我的力气。”
“你的力气我管不着,我费我自己的力气,你也管不着。你绑了一个人,难道你还指望着他完全不去想怎么去逃跑吗?要是我说我完全不想逃跑,你相信吗?”
“明知道是白费力气,还是要逃跑?”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凡事总有万一的,不是吗?”
“如果你还想在这里继续聊下去的话,我可能不得不要点住你的穴道了,就算你不想睡,我也困了。”
阎门门主说着,还真的要去点清溪的穴道,清溪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道:“不用,不聊了,回去睡觉。”
回到房间之后,清溪径直在床上躺下,熬了这半夜,也果真是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早饭已经在桌上了。而阎门门主正坐在桌旁,用帕子擦拭着他随手用的长剑。
清溪是和衣睡下的,所以也不用麻烦,径直就从床上起身下来,坐在桌前就开吃。
看她这般样子,那阎门门主语气清冷道:“你倒是很有胃口。”
清溪也不理会他,径直吃自己的,而那阎门门主也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吃罢早饭之后,便下到了楼下大堂,在掌柜处结了账离开,那小厮一直把他们给送到了门口。
只听得那小厮对阎门门主道:“公子请放宽心,您夫人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阎门门主倒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就带着清溪上了马车,一直到他们走远之后,那小厮还在暗暗摇头,这公子真是可惜了。
两天之后,他们到了另外一个镇上,仍是找了一间客栈落脚,仍是清溪睡床,阎门门主睡房梁。不过,清溪醒来的时候却已经不在客栈,而在另外一个地方了……
清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疼,她缓缓睁开眼睛,先入眼的是头顶浅青色的床幔,身下的床很宽,不像是客栈的床。还未等清溪往别处看,却已经有人在旁看了口,“您醒了?”
是一个跟碧儿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身上穿着样式简单的藕荷色的衣服,发上也只插了一支银钗,打扮看起来很是素淡清雅。
“你是……?”
“奴婢名唤兰舟,是门主派来伺候您的。”
门主?阎门门主?
“我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的同时,清溪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房间跟自己在汀芷苑住的房间差不多大,屋子里摆放的东西不多,但是都恰到好处,显得很是素雅整洁。
“回小姐的话,是门主带您回来的。”
所以,他是故意把自己在客栈给弄晕了,才带自己来此处的。这里难道就是……阎门的所在之地!
“哦。”清溪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是站起身来朝门口走,那侍女倒也没有拦着她,任由她往外走。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这里气候显然要比京城要冷上一些。清溪看了看四周,这院落较之自己住的汀芷苑也不算小,院中有一棵梧桐树,有两人合抱之粗,长得枝繁叶茂。
就在清溪仰头看着这棵梧桐树的时候,有人从院外走了进来,清溪转头看了来人一眼,又继续仰着头去看那棵梧桐树。
而她身后的侍女兰舟则恭敬地对着来人行了一礼,口中唤道:“门主。”
阎门门主站到清溪的身旁,也跟她一样抬头看向那棵梧桐树,两人都是久久沉默着没有说话,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兰舟亦是安静得很,这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终于,清溪先移开目光,开了口,“有饭吃吗?我饿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肚子感觉很饿。
阎门门主看了那名叫兰舟的侍女一眼,侍女立刻会意,当即走了出去。
“你知道吗?凡是进到这里的外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阎门门主也是开了口,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谈论天气,说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
“是吗?”清溪亦是淡淡应了一声,似乎全然没有在意。
“不好奇吗?你的未婚夫沐世子此时在哪里,做什么。”
听到这个,清溪的神情终于微微有些变化,她当然能猜到程沐予现在在做什么,肯定是疯了一样地在找自己。
看到清溪的表情有了变化,阎门门主沉然的目光才露出些兴味来,还以为她永远能处变不惊呢。
“不好奇,因为我猜得到。”
这时候兰舟从外面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侍女,那侍女一年的急切之色,见了这阎门门主,便是立刻上前急声道:“门主,姑娘又不好了,说是胸口闷得很,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阎门门主的脸色顿了变了变,一句话都没说,当即转身离去,那侍女看了清溪一眼之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清溪见状,脸上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这个阎门门主从来都是不形于色,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他变了脸色,不知道方才那侍女口中说的‘姑娘’是指谁,不过看样子对阎门门主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每个人都有软肋,看来这个阎门门主也不例外,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清溪的心情一下子就有些好转了。
起风了,清溪感觉身上有些凉,便要转身回去屋子里,在转身之际却不慎踩到了裙摆。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显然是别人的,一点儿都不合身,不过料子倒是上好的,跟身后这个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