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斌跟赵士良的见面颇具戏剧性,二人在第一时间竟不约而同的同时给对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礼毕,二人均一愣,随即相视哈哈大笑,然后两双手便握到了一起。
“赵团长前来,小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武文斌打着哈哈。
“哪里哪里,赵某不请自来,唐突唐突,武中校万勿怪罪。”赵士良也打着哈哈。
“此话差矣,来者是客,赵团长请便。”
“武中校年轻有为,文武双全。国家危难之际,断然投笔从戎,葫芦拐一役,全歼山田大队,实为国之栋梁,赵某委实佩服的紧呢。”
“赵团长投笔从戎于黄埔四期,毕业旋即参加北伐,战功卓著。此番太原会战,以一团之力,抗敌两个大队,歼敌数百,实乃前辈典范,小弟仰慕之极啊。”
“哈哈哈。”二人同时大笑。
“你两个互相吹捧的还有完没有?”韩战梅在旁边听得直乐。
“哦,赵团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韩政委。”
“久仰久仰,韩政委出身武术世家,随红军干部团长征到延安,抗大二期毕业,真正文武双全,巾帼不让须眉,敬佩敬佩。
“赵团长耳闻八方,神通广大,真不愧为吾辈学习之榜样。”
“彼此彼此,哈哈哈。”
“赵团长,咱们屋里说话,请!”武文斌接过话茬。
“请!”
屋内,三人坐定,张雪英倒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听说武中校曾就读于燕京大学,今日一见,果然文采过人。”赵士良首先说道。
“过奖了,我那哪里是就读啊,也就堪堪过了一下水。本想好好读点书,做点学问,可日本人不让嘛。”
“的确,国家危难,民族危难,在此之际,我等唯有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有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作为军人,更要身先士卒,不怕牺牲,将守土抗战作为第一职责。”
“好一个将守土抗战作为第一职责,如果中国军人都能如此,何愁不能驱逐敌寇,收我国土。振兴我中华。”
“跟老弟相比,愚兄深感惭愧。葫芦拐一役,听说老弟调集了数百民众支援,不知老弟如何做到?此事是否实情。”
“的确如此,没有民众支持,便没有葫芦拐大捷。实际上,当时我部仅于正面阻敌,决定性的辅助打击,全赖游击队跟民众完成。”
“没错。”韩战梅补充道:“葫芦拐大捷,充分证明了兵民是胜利之本。所以,我党的方针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组成统一战线,让日本侵略者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好一个兵民是胜利之本,贵党毛泽东果然不同凡响。”赵士良由衷的说道。
“你读过论持久战?”这次,轮到韩战梅惊讶啦。
“略有所闻吧。其实我就是一个职业军人,研究对手和研究友军都是我份内的事情。恕我直言,二位不也是如此吗?”
“彼此彼此,哈哈。”武文斌圆着场子。
“话说回来,葫芦拐一役,无论战术应用,地形选择,时机把握,都堪称经典。武兄弟既然没有读过专业军事理论,能够做到如此完美,莫非真是天才?”
“赵兄考我啦,其实此役胜得侥幸。当时中村托大,没有调动航空队支援。否则,我那点小把戏,飞机在天上一转,便一览无余,何来大捷?现在想想还有后怕呢。”
“韩姑娘,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赵士良转身对韩战梅说道。
“赵团长请便,我不介意。”韩战梅毕竟是经过长征过来的,对国民党多少有些芥蒂。不过通过上面的谈话,现在印象开始好转,语气也没缓和了很多。
“谢谢韩姑娘。这位武兄弟不但能做到胜不骄,而且能够反思不足,实在难得。我的侧翼有二位支撑,足以高枕了。”
“赵兄客气了。你我友军,互为犄角,本应分内之事。然小弟实力不济,恐误兄也。”
“武兄弟果然反应敏捷。不知如何才能令兄弟实力提升。愚兄愿尽微薄之力。”
“赵兄痛快,小弟也就不再矫情。我们八路军虽然也属于国军战斗序列,可装备给养却全靠自己筹备。以我区区一个排,却说要与赵兄互为犄角,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武兄弟过谦啦,恕我直言,以我观察,贵部规模没有一个团也有两个营。何止区区一个排?”
“老兄见笑了,我这里人的确不少,可没有武器装备,光人多有什么用呢?”
“如仅为此,愚兄我倒是可助一臂之力,不知贵部缺口几何?”
武文斌笑了笑,伸出两个指头比划了一下。
“两个营的装备?”赵士良问道。武文斌笑着点了点头。
“恩---”赵士良稍稍沉吟一下,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目前只得到一个营装备的授权。另外一个营的装备嘛,我手头倒是有的,不过动用的话还需一个理由。武兄弟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过请放心,无关抗日愚兄是不会开口的。”
“赵兄客气啦,请讲。”武文斌说道。
“是这样,武兄弟可知王庄据点?”
“知道,一个小队鬼子和一个中队伪军。特别是那些伪军,狗仗人势,卖国求荣,我早就想收拾他们啦。”
“没错,而且此据点还正好扼住我部咽喉要道,我也早想拔掉它。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无法动手,所以才拖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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