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郡,如大雁垂落边陲,孤零零的双脚立在边疆处。道绵延数百里长的秦汉古长城从雁门郡东北方的白登城直蔓延到西北方的凉城境内。这道古长城傲然耸立,次次抵御着残暴的异族铁骑的侵袭。
但雁门郡内的凉城县与强阴县俩座地处最边缘的县境,无数的村落堡垒乡镇,却没能受到古长城的庇佑,次次的受到边境外族的屡次侵袭与劫掠。
雁门郡的太守正是在当初与吕布有过交集的赵光义,此人在计较利益得失方面是个十足十的老狐狸,听闻他在雁门郡面玲珑,把郡内的干世家豪户的族长与麾下的郡丞主簿唬的愣愣的。
但他却不是块领兵的料,每每听说鲜卑乌恒等异族统兵入郡内,哪怕只是两千名小股骑兵,他都只会传下道命令,坚壁清野,各县城内大门紧闭,不要交战!不要交战!不要交战!然后急忙给并州刺史丁原写信诉苦,祈求支援,祈求支援,祈求支援!
雁门郡内的百姓私下里都嘲讽雁门郡的这位太守赵光义是‘赵不战’,对这位怯弱不敢战的赵太守恨得牙痒痒。但赵光义依旧活得有滋有润,因为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从来不是以贫民百姓的意志为转移的,赵光义维护的好世家大族的交情,就稳如泰山,立在了不败之地。
鲜卑和连统帅的三万鲜卑骑兵,经过了十数日的长途跋涉,进入雁门郡内,就如同嗜血的狼群进入了羊窝,开始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每遇到个村落,必是场血雨的腥风,场地狱里都不曾见过的烧杀******没错,雁门郡的所谓郡兵,从来未曾放在鲜卑骑兵的眼中,他们甚至戏称雁门郡兵为蠕蠕,蠕虫中懦弱的垃圾,他们曾听些以前的游荡骑兵说过,雁门郡兵就只会做群缩头乌龟,借助坚固的城墙,才有丁点胆子对着他们高贵的鲜卑骑兵怒目而视。
“娘亲,娘亲,我要娘亲!!!哇!!”牧野处处,都是男女小孩的哭声,又是个被鲜卑骑兵肆虐过的村落,又是个没有得知消息躲到深山与城池中避难的村落,这里死去的尸体堆积成山,哭得声音嘶哑的小孩们,跪着哭着闹着想抱起死不瞑目,被开膛破腹的父母,却只能得到冰冷的回应…………
“吕布,这就是你惹怒本王的后果!本王要屠尽雁门郡入目所见的所有贱民,莫以为本王以往的仁慈是怕了汉朝,本王会让你明白,有些人,你惹不得!”和连阴冷的目光扫视着大地上的血流成河,他无动于衷。
“大领,你这样下令屠杀汉人,仅仅是为了泄愤,是否有些欠缺考虑?这些汉人,男人可以被我们掳掠回王庭做奴隶干苦力,女人则可以被我们掳掠回王庭做配种的工具。即便是这些汉人小娃娃,也能被我们擒回去教他们放牛养羊,将他们逐渐同化为我们鲜卑之人!”随军大将扶罗韩苦恼着劝诫道。
“如你所说的,本王如何不懂,不过你又怎知本王的谋算?那吕布号称万人莫敌的飞将,打仗还是很有套的,本王不欲与他正面交锋,而是要四处烧杀抢掠,扰乱其心,引其暴怒,让吕布在仇恨之中疲于奔命的追杀我鲜卑大军,到时等到吕布军筋疲力竭,我们就可反杀回去,擒住累的气喘吁吁的吕布,泄本王心中这口恶气!”和连脸得意的说道。
扶罗韩听得直皱眉头,看和连还为想出了这番狗屁不通的计策沾沾自喜,他真想将和连这张脸煽成猪头,如果和连不是鲜卑领。
鲜卑军是骑兵,吕布军也大多是骑兵,当吕布都累的筋疲力竭的时候,鲜卑骑兵胯下的马恐怕早都升上长生天排成队投胎去了。其实还是畏惧吕布的威名,只不过不敢在口头上承认罢了。
“领,鄙人觉得你的想法没错。我们鲜卑骑兵大可不必去云中郡内,只在这雁门郡内游荡。我们鲜卑人本就是个个马背上的健儿,但保持充沛的精力,也是十分必要。与其千里迢迢奔赴云中,不如就在雁门郡,养精蓄锐,等着按捺不住的吕布军离开熟悉的云中郡,届时就变成了我们以逸待劳,反之吕布疲于应对!”扶罗韩语气低沉,脑海中片刻酝酿出条毒计来:
我们还可以在雁门郡四处散吕布故意惹怒领,以致于雁门才遭受到血腥报复的消息。随后假意与雁门郡的郡守缔结秦晋之好,怂恿雁门郡郡守驱离不请自来入境的吕布,说不定还能把并州刺史丁原给引来,来场驱虎吞狼的好戏!
“妙,甚妙,扶罗韩将军的计策,比得上本王的三分功力了,此事就由你全权负责,本王真想看看那矛盾重重的吕布,丁原,赵光义,如何彼此撕咬,却不知渔翁就在旁边笑着,哈哈哈!”和连抚掌大笑。
“诺,领英明!”扶罗韩难得的拍了回马屁。
“哈哈哈!”和连大笑起来。
“领,扶罗韩请斩领在出征途中带来的俩位汉人女子!”扶罗韩趁着和连高兴,提出建议道。
“什么?你竟然妄想本王斩杀了那俩个水嫩嫩的汉人姑娘?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和连说翻脸就翻脸,那俩名女子可是他特意随军带着享用漫漫长夜的,岂能说杀就杀?
“领,大战中带着女人行军,历来是兵家之大忌,对我鲜卑健儿的士气有莫大的影响,请领三思啊!”扶罗韩老泪纵横的劝说道。
“此事休要多言,否则你信不信本王拆了你这把老骨头,别以为你提出个拙劣的计策就能倚功自傲了!”
“…………”扶罗韩心中只觉冷,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