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未央宫。
“陛下,西边传来消息,车骑将军皇埔嵩固守长安,任由贼寇侵略四周百姓,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
凡长安之难民,具言皇埔嵩有不臣之心,欲据长安而称制,老臣担忧不已,夜不能寐,请陛下诏皇埔嵩回京,查明实情。”
太傅袁逢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陛下,臣以为太傅之言有理。”
“陛下!臣附议!”
皇埔嵩为人刚正,向来不参与朝廷的站队,只忠于皇帝一人,让袁逢很是棘手。
今日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急忙率众文武官员进言。
“陛下!切不可啊!皇埔将军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此必定是贼人无法攻破长安,所以用的离间之计啊!”
卢植一听,脸色一沉,义正言辞的向刘宏拜道。
“卢将军言之有理,臣也认为此是敌人的诡计,请陛下不要相信。”
朱雋沉吟了片刻,上前拱手道。
“哼!”
袁逢狭长的双眼中掠过一丝怨恨,这二人与皇埔嵩关系较好,都没有选择站队,也是棘手之人啊。
“爱卿言之有理,可太傅之言也有道理,此事事关重大,容朕熟虑之。”
刘宏笑着点了点头,选择了拖字诀,把事情给往后拖一拖。
“喏!”
袁逢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自上次袁术的谶语,让袁逢提心吊胆了许久,直到如今也没有缓过来。
……
“阿母,最近前线可有什么消息吗?”
回到自己的寝宫,刘宏让一众宦官退下,只留下张让一人在宫中。
“回陛下,面对西凉叛军的动作,皇埔嵩召集了众将合计,董卓与苏烈各自出了一条计策……”
突然间,自宫内传来第三人的声音,只见一人浓妆艳抹,声音轻盈,好似女子一般的人走了出来。
此人就是十常侍之一,被刘宏成为‘阿母’的赵忠。
“董卓、苏烈?他们二人分别献了何计?”
刘宏眼眸中带着一丝好奇。
“董卓献的是诱敌之计,分兵出……”
“哦?董卓此人有勇有谋,或许可以一用。”
刘宏低着头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
“那苏烈献的何计?”
“苏烈献的是一条险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建议出兵进攻叛军的后方,令其撤军回防。”
“那这领兵之人,可是他自己啊?”
“陛下英明,苏烈这是说自己领军出征。”
赵忠抓住机会,毫不犹豫的给刘宏拍了一个马屁。
“哈哈哈,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就只有他有这种胆子了啊!不错,不错,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刘宏听完,十分开心的拍手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的天子威仪。
“陛下慧眼如炬,这天下又有何人能瞒得过陛下的眼睛呢?”
一旁的张让也不甘示弱,张口就是一阵猛拍。
“慧眼如炬?呵呵,世人都只知道朕荒淫无道,听信奸佞之言,是一个十足的昏君,又何来的慧眼?”
刘宏那刀削般的脸庞上勾起一丝冷笑,眼神中充满着蔑视与自嘲。
“百姓愚昧,自然看不出陛下的英明神武,陛下忍辱负重,谋略天下,只等时机一到,集权利于一身,自然能铲除世家大族,重整朝纲,重现光武中兴。”
张让与赵忠跪地,双眸望着刘宏的眼眸中满是钦佩之色,只有他们家人才最清楚刘宏的野心与宏图大志。
“朕自登基以来,谨小慎微,布局十年,让张角肆意的发展黄巾,本以为可以借此覆灭世族,到头来却是功亏一篑啊!”
刘宏右手紧握,脖颈处一条条经络如同青龙盘起。
“张角虽然没有成功,但也动摇了世族的根基,只要陛下在隐忍数年,定能彻底整顿朝堂。”
“数年?朕已经感觉到了身体日益消瘦、疲惫,朕已经等不及了啊!”
刘宏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整个人如同睡醒的雄狮,霸道威严。
“朕要在布一局,成,则名垂千古,我大汉中兴,败,则万劫不复,遗臭万年!”
………
长安城头,寒风阵阵,旌旗猎猎。
“嘎吱——”
厚重的城门洞开,自里面冲出无数的汉军,他们全身覆盖盔甲,手持刀戈,身上散发着冲天的锋芒。
“定方,要不要比比?”董卓身着黑色甲胄,背后一袭火红色的披风,左腰佩剑,右手持枪,端的是威风凛凛。
“如何比?”
苏烈闻言,微微一笑。
“就比你、我两军,谁杀得人多,获得的功劳更大,如何?”
董卓眼珠子一转,开口喊道。
“胜者如何?败者又如何?”苏烈继续问道。
“败者答应胜者一件事情,如何?”
“好!”苏烈重重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那我可要好好想想该让你苏定方做何事了。”
“告辞!”
董卓扬了扬手中的马鞭,领军朝着左边的方向而去。
“全军听令,出发!”
苏烈看着董卓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领着三军朝着右边而去。
这边二人如此大的阵容,自然惊动了西凉叛军。
中军大帐,北宫伯玉一脸笑容的望着众人。
“诸位,探马来报,皇埔嵩终于忍不住,派遣了两支汉军前往左右支援了,正是我等用兵之时啊!”
“将军,皇埔嵩当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