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澈回了病房,走到病床旁边,看了仍旧在睡的盛国安一眼。
对顾琼依说:“走吧。”
“走么?”顾琼依还以为盛天澈会在这里陪夜,毕竟盛天启要去陪倾优优。
见状,明译从座位站起身来,对顾琼依和盛天澈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照看董事长。”
盛天澈也没有多说什么,和顾琼依一起离开了病房。
盛天启已经不见了,盛天澈和顾琼依下了楼。
路上,顾琼依问:“董事长忽然生病,公司那边怎么办?”
“不是还有天启么。”盛天澈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顾琼依转头望着他,看出他神情有些不对劲。
“你在担心董事长么?”顾琼依问。
“我担心他?”盛天澈语气中似是不屑,可他越是这么说,顾琼依反倒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了解盛天澈,倘若真的是心里不在乎,他会用玩笑的口吻来说。而不是着急否认。
顾琼依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盛天澈洗了澡之后就回床上躺着,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顾琼依,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
这更让顾琼依觉得盛天澈此刻有心事。
“睡着了么?”安静的房间里,盛天澈轻声问了一句。
“还没。”
“在想什么呢?”盛天澈又问。
“想你。”顾琼依说的一本正经。
“你学坏了。”盛天澈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顾琼依转过身来,跟盛天澈面对面。
她问:“还在想董事长的事情么?”
“我是在想公司的事情。”盛天澈更正道。
顾琼依也不跟他辩驳,只是说:“打个电话给明译吧。”
“恩?”
“问问董事长现在的情况。”
“估计还在睡呢。”盛天澈说。
“如果没在睡,你就会打电话咯?”顾琼依笑着问。
盛天澈一撇嘴,抬手刮了刮顾琼依的鼻尖:“你套路我。”
“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顾琼依语气很真诚。
窗外大雪应该还在下着,虽说没有月亮,可窗外还是有些许光亮。
盛天澈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
望着天花板,他缓缓开口:“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做的很多事,就是为了气他。包括不好好工作,包括在外面花天酒地。”
顾琼依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
“但是今天晚上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氧气罩,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说实话,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盛天澈沉默片刻,再次开口:“你说我这些年是不是挺混蛋的?要是我不这么气他,或许他也不会生病。”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是总告诉我,人要往前看么?”顾琼依很少见盛天澈情绪这么低落,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顾琼依说:“至少你的父亲还在,母亲也很有可能还在。你还有机会。”
不像她,不管心里再难过。不管再后悔火灾的那天晚上她为什么偏偏不在家,都不会有重来的机会了。
盛天澈转过头,望向了顾琼依。
顾琼依继续说:“其实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你爸爸为什么要针对你。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感觉到他对子墨很关心。”
“你觉得是我错怪了他?”盛天澈语气平静。
“那倒不是。董事长对你的敌意,我也感觉的到。而且,他有几次也是很明显的针对我。你还记得上次他得知我和秦靳见面,说起要搞垮ro的事情,他要把我辞退么?”顾琼依望着盛天澈问。
盛天澈眨眨眼,算是回应。
顾琼依又道:“但是后来你跟他签订了一份对赌协议,他就没有再针对我了。为什么一份对赌协议这么有效?”
“他也没想到我能做到,白纸黑字写的协议,又不能赖账。”
“这是一方面。还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在利用我,想要探一探你的能力。或者说,他想要让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听顾琼依这么说,盛天澈也思虑着对赌协议的那件事。
顾琼依继续说着:“如果他真的因为我对盛世集团有异心,想要辞退我。不管你提出什么意见,他都不会同意的。而且,你自己也经常说,他是盛世集团的董事长,想要对付一个人,有很多手段。他完全可以找个机会赶我走,或者,赶你走。”
盛天澈沉默良久,他问:“你的意思是说,他只是在考验我?”
“董事长肯定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他很健康,盛世集团终究还是要交到你和天启手里。”
盛天澈觉得顾琼依分析的这些,有道理。只是,他还是不太理解……
“那他为什么不考验天启?他明显比我更有能力。”
“这你就要亲自去问董事长了。我也只是猜测。”顾琼依并未继续说太多。
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终究还是要两个人面对面解决。其他人也只能做一个引导,说太多反倒会起反作用。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顾琼依和盛天澈都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顾琼依睡醒之后,发现身旁盛天澈已经起床了。
顾琼依穿好衣服下了楼,见盛天澈刚做好早饭,正准备上楼叫她吃早饭。
自从盛子墨开始上学之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也自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