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吕敏再次开口:“你甘心么?为她舍过命,陪了她五年。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盛天澈这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在一起。”
“没什么不甘心的。”宫凌远虽是这样说,脸上的神情却带着失落。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也曾有过情绪激愤的时候,为了挽回顾琼依,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可是,最后得到的只有顾琼依的冷淡和疏远,电话不接,信息不回,面也见不到。
如果他的不甘只能换回这样的结果,他宁愿劝服自己,分开是他心甘情愿的决定。
“凌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吕敏望着儿子,有些失落。
宫凌远深吸一口气,只说:“我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吕敏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她唯一确定的就是,宫凌远不会再帮她了。
下午下班之后,盛天启正准备从会议室出来,被盛天澈叫住了。
等到会议室的人全部离开,盛天澈起身走到门口,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盛天启坐在会议桌前,望着盛天澈,问:“有事么?”
盛天澈走回办公桌坐下,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探究着盛天启脸上的神情。
“今天董事长叫依依去医院干嘛?”盛天澈问。
“我把顾小姐送过去之后就走了,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盛天启顿了顿,又道:“你直接问爸爸不就好了?”
“你是他最骄傲的儿子,不会连这种小事都猜不到吧?”盛天澈靠在办公椅上。
盛天启没再做声。
盛天澈又道:“想让依依离开盛家么?”
盛天启抬眸望了盛天澈一眼,叹了口气,点点头。
“理由呢?”盛天澈又问。
“理由重要么?你知道爸爸一直都不待见你这个助理。”
“他不待见的人是我吧?只要是我在乎的,总是想方设法地毁掉。跟她是谁无关。”
“说到底她还是公司的人,又是倾安邦的外甥女。这段时间roi公司有员工背后议论,很多事只要找顾特助就可以,因为你这个总经理只是挂名,不会管事。她的目的这么显而易见,你不会看不出来。”
“所以董事长是害怕一个业绩最差的分公司总经理助理,会功高震主,帮着公司和倾安邦潜入盛世,造成不好的影响?”盛天澈说完,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说:“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
“不管怎么说,爸爸的决定总不会出错。”盛天启不想继续跟盛天澈理论。只是说:“现在爸爸身体不好,你不应该为了外人而是非不分。”
“到底是谁是非不分?依依是子墨的亲生母亲,是盛家未来的儿媳。”
“只要爸爸不承认,她就不可能嫁到盛家。”盛天启说完,看到盛天澈脸上闪过一抹鄙夷的神色,盛天启又道:“你的自由没人能管,如果你不能顾全大局,爸爸不会允许你们再跟子墨接触。”
盛天澈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盛天启从会议桌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盛天澈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呆了一会儿,回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顾琼依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盛天澈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给顾琼依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被接起,那头的顾琼依说话时候喘息声有些重:“喂,天澈。”
“你回家了么?”盛天澈问。
“在跑步。”顾琼依气喘吁吁。
盛天澈离开办公室,去了顶楼。
健身房里放着《卡农变奏曲》,顾琼依穿着露脐t恤和紧身的健身裤,在跑步机上跑步。
盛天澈迈步走了过去,站在跑步机旁边,看到顾琼依脸上满是汗水。
“头一次见有人用《卡农变奏曲》来当跑步背景音乐的。”盛天澈抬眸望着顾琼依。
顾琼依将跑步机的时速调低,她拿起旁边的白色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在跑步机上走着。擦完汗,顾琼依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问盛天澈:“要不要跑一会儿?”
盛天澈连连摇头,他可不想弄的满身汗味儿。
见顾琼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盛天澈问:“还要多久?”
“才跑了十分钟,没过瘾呢。”顾琼依将跑步机的时速调上去,跑了起来。
“我到那边练练器械。”盛天澈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器械区。
拿起搁架上的哑铃,盛天澈做着臂弯举。透过整面墙的镜子,看着跑步机上顾琼依矫健的身影。
到最后连自己做了多少个都忘记数了,一直到手臂酸软无力,才缓缓将哑铃放下。
休息的间隙,盛天澈转过身,望着顾琼依的方向。
做了几组臂弯举,盛天澈始终没办法静下心来。眼睛总是下意识看向顾琼依的方向。总是忘记次数和组数。
他将哑铃放回原处,在旁边不远处做卷腹的器械上坐着,专心致志的看着正在跑步的顾琼依。
夕阳的余晖透过跑步机前面的窗户洒落进来,将整个健身房漫上一层昏黄色的光。顾琼依穿着紧身的健身衣,身材前凸后翘,小腹平坦,长发束在脑后,随着她的步调而律动。
顾琼依时不时的拿旁边的毛巾擦擦额头的汗,脚下的速度却未曾减缓。
此刻正在跑步机上的顾琼依,眼睛望着窗外,并没有什么焦点。脑海中回荡着盛国安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说她接近盛天澈是别有用心,说她想要利用roi来帮助舅舅的公司。
顾琼依将跑步机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