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傅伯药材房里,裘光景被傅谨遇摁在躺椅上坐下,他自己则在药材架前找寻所需药物,傅谨遇有条不紊找齐中药,或熬或磨碎,节奏不紧不慢,行云流水,伴随着药壶沸腾,冒出浓烟,空气瞬间被苦涩略带清香沁人心脾的药香所弥漫。/0/46/
裘光景有些昏昏欲睡,昨晚几乎没睡,再加上被千顾那么一折腾更是疲惫不堪。傅谨遇还在专心调制药沫,窗外的阳光倾洒在他身上,眉宇俊逸,轮廓线条分明,透着一股无法言语的坚毅,宛如散发着金芒耀眼的神袛。
视线逐渐模糊,到最后,陷入了黑暗。
裘光景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两点钟了,傅谨遇就坐在傅伯床边翻着一本老旧的线装黄皮,封面上是用镶金边所描的黄帝心经四个大字,而且仔细一看竟然是原装版,连个简单的标注都不会有。傅伯显然还没回来,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裘光景抬起胳膊,一看发现已经被上好药包扎好了,不知抹了什么,伤口处清凉舒服,与早上感觉到的酥麻阵疼截然相反,天差地别。
见她醒来,傅谨遇合上书,走过去端来早已熬好的中药递到她眼前,“喝下吧,补精神体力的,尤其年轻人最管用,至于你那伤,看着惊心,好在只是皮外的,等会把我制好的药膏拿回去早晚两次,不出几天就会好了,连点疤都不会留。”
“谢谢。”裘光景接过药,将碗对准口仰头便喝下,过程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尽管还是被苦的小脸一皱,但裘光景还是喝的一滴不留。
“感觉好些没?”
“嗯,没事了,”裘光景站起身,只感觉身体轻盈舒适,显然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与体力,甚至更好。
傅谨遇细细打量她的脸色,红润健康,唇红齿白,迷人耀眼,呸呸!想哪去了?
“本来是不该过问,不过,你是意外还是有人造成的?”傅谨遇还似随口一问,不过,裘光景似乎从他最后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可察觉的杀气?
裘光景稍一思索,回道:“意外,不小心在楼梯摔了。”
这是事实,虽然是少了前因后果的事实。
“哦,下次注意些。”
傅谨遇语气很平静,裘光景只感觉刚才的那股若隐若现的强大压迫与杀气瞬间消失殆尽,空气里回归祥和宁静。
“走吧,为了等你,我都饿两顿了,考虑到外出,甚至没让他们送饭,裘同志,你该怎么赔偿我这个老人家?”傅谨遇摸了摸早已抗议多时的肚子,幽怨的眼神落在裘光景身上,俨然一副她敢拒绝就是欺负老人不孝不义的无耻表现。
裘光景笑了笑,“抱歉,我也饿了,现在就出门吧,我请你吃饭。”
“吃面吧,有特别好吃的面店吗?”
“嗯,有。”
“事不宜迟,走吧。”
当裘光景带着傅老爷子出现在店小面精的老名牌拉面馆时,裘光景万万想不到会在这个时间遇上同样过来吃午饭的朱莉叶与张娜,两方人在门口碰见,瞬间愣住。
裘光景是讶异巧合,张娜与朱莉叶则是被傅谨遇震呆,瞧着两人并肩而站,无形中透着默契与合意的氛围,而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张娜与朱莉叶面面相觑,随即又转向裘光景,异口同声大声喊道:“他就是你男朋友!”
傅谨遇从始至终毫无反应,刚才停顿时的微妙让他多少察觉到裘光景与她们的关系,直到现在两人默契指着他大喊出声,傅谨遇依然不动声色,只是嘴角微微上挑了一点,就一点。
裘光景看着两人,视线又转向傅谨遇,她想说只是带位老人家出来吃饭孝敬的,你们相信吗?
于是毫无悬念的,张娜与朱莉叶厚颜无耻的跟他们坐在同一桌,并且全程紧盯傅谨遇的一举一动。趁裘光景点面的空档,两人偷偷摸摸的暗自议论着。
“长的好帅!咱光景的目光果然非同凡响,难怪看不上高之铭,我原以为高之铭已经很帅了,跟他一比,这简直是满汉全席与清粥白菜的对比啊!”尽管是对男色审美要求极高的朱莉叶,也不得不佩服赞叹裘光景的审美目光,每天能看着他就算不吃饭也不会感到饿了。
张娜连连点头赞同,不过还不忘调侃,“那跟你家罗密欧比呢?”
“额,这个,不对,这没有可比性,他们是两种同样级别的帅哥,不能相提并论。”朱莉叶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无法决择。
“得了吧,如果真比,明显还是裘光景男朋友比较帅吧,不过,这位叫什么?光景还没给我们介绍吧。”张娜如此一说才想起来,从刚才碰不到到现在,裘光景还没给她们介绍,不行!这可是男朋友,必须仔细审查。
与此同时,裘光景也点了面回来了。刚一坐下,对面两人的眼神依然直勾勾盯着傅谨遇,早已习惯的傅谨遇无动于衷,甚至一言不发。裘光景只好作罢,妥协给双方介绍道:“这是朱莉叶,张娜,我的室友,他是傅谨遇,住养老院里的。”
“我一向不在乎辈分,叫我声傅爷爷就好了。”
随着傅谨遇有些勉为其难的话音落下,对面的两人笑容瞬间一僵,对视一眼,两人赶紧头凑头往后再次嘀咕议论去了,“娜娜,我这么感觉他有些不务正业啊,住在养老院是什么意思?那是他家吗?还让我们叫他爷爷?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吧!性格太那啥了。”
“别乱说,他是光景看上的,表面看起来不修边幅,又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