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也是个有志向的,说不定真的会有一番作为。”
姊颜道,“有作为是一回事,日后他的主子如何选择,也将决定他的命运。不过率兵数十万,兵临敌国关下,任何一个人见此番事态,恐怕也会忘了恩怨,想象着自己建功立业之后的样子吧。”
南祺笑道,“这话也不错,我刚来的时候,都想过日后自己攻上裕阳关,将楚旗查到关口上的样子,我看你也是吧。”
“那是肯定的,如果说以前,我只想求个逍遥自在,后来又为了帝师的责任,不得兢兢业业,处处为楚国考虑,但是如今,想到未来的宏伟计划,我也会很激动,很庆幸参与了这个计划,也许那老头是发现我身上真的有种喜欢冒险的潜质,所以哄我做了这个帝师,如今我倒也不后悔。”
“话说回来,老祭酒哪去了?”
他年纪越大,身体不好,还喜欢在外面跑,又贪杯,前年在病床上偷偷喝酒,不知道谁太高兴,还是喝多了,就这样去了,我们也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原来如此,恐怕陛下还不知道。”
“陛下要是知道了,心里就没底儿了,等陛下完全接受了我和天沉,我们会把消息慢慢告诉他。”
“也好。”
姊颜专头对着他,认真道,“这里的事务我已经全部交给你了,那些部下看起来还是很给你面子,楚晋对峙应该会很久,你跟着老将们好好学习,到时候就靠你们,攻破这座巍峨的关隘,这几天我去周边巡视一番,就要走了,去西边军中看看,只能留你守在这里了。”
“我会全心守在这里,你一路小心,希望你们那边顺利。”
匆匆相聚,又是匆匆分别,两人说了许久的话才各自离去。
回去后,姊颜叫张龄等人过来。
看着明显坚毅很多的学子们,姊颜也还是满意的,“明日我就准备出发,先去周边巡视,然后去西边,你们是想留在军中,还是想回京去,若是想回去,就不必再回国子监了,等我们回到南疆,你们从南疆回去,我会让虞儿给你们安排好合适的位置,这个你们无论选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们的确是楚国的人才,放在军中还是京中都会有用场。”
最终,张龄和赵极选择了留下,其它几人选择回京,他们都有各自的考量,没有谁高谁低。
姊颜说到做到,给谢虞写信,说了这几个学子的特点,给出意见,然后让谢虞看着安排。
帝师虽然没有把他们推荐给太子,但是太子自然知道她选的人都不会错,终究会多看几眼,多给些机会,也能让他们早些实现自己的理想。
“你们跟着本座也算是出生入死了,如今又到战场上走了一遭,平日里虽然没有刻意说什么,但是本座都看着,你们各个都不差,希望你们不要忘记现在的勇气和决心,我这些日子教你们的剑诀,要牢牢记住,勤加练习,不要荒废了,很多时候,命都是挂在自己手上的。”
帝师虽然还不到二十,但是她的经历已经是一个传奇了,旁人都说她为人冷漠,不近人情,可是她从来没有故意对自己这些普普通通的学生冷言冷语过,而是言语之间厂有提点,这也是对学生们的认可。
学生们都很高兴,“多谢帝师教诲,学生们记住了。”
“张龄,赵极,你们写好信,我顺便让人给你们带回家去,袁时迁,施元,你们两个身上的伤比较重,要时时注意,越是年轻,越要爱惜身体,过几日咱们就分别了,各自珍重吧。”
这些日子的相处,姊颜也体会到学子们身上的优秀之处,不仅仅是在学业上出色,在人品上也是不错的,尤其是如今还没有被污染,他们能够抛下个人安危,跟着自己闯南走北,也能看出一二了,这几个人,姊颜是真的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弟子对待,如今倒也真有几分不舍。
学生们出去,姊颜又一一安排好其它事务,尤其是向赵凯托付了南祺,希望他好好辅佐南祺,一定要把南疆守成铁板一块。
赵凯再三保证之后,看到帝师才放心了一些,这才明白帝师和小王爷真的是交情匪浅,如亲兄妹般。
南疆算是暂时安稳了。
太子府上却不太好,原来太子妃早前病了,半个月来看了无数大夫,吃了不知道多少药,丝毫也不见好身体一日一日的衰弱下去。
终于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去了。
发妻离世,太子很是悲痛,楚帝亲自安慰了他几次,又下令厚葬了太子妃。
政事繁忙,太子竟不能再灵前多守几刻。
在这时候,府上又传来了侧妃有了三个月身孕的消息,太子想起与太子妃成亲这么久,也没有一个孩子,她就走了,更是难过,所以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关注。
倒是侧妃的母族,到处跟人炫耀,好像是他们家有了孩子似的,这可是太子道第一个孩子,恨不得立刻就能母凭子贵,把侧妃扶正为正妃。
太子本就不太喜欢这个眼高手低的侧妃,他们如此做派,更是不喜。
义宁在皇后出事之后,恍惚了一阵,灰度之后就一直喝琼妃一起守着楚帝,楚帝对她也是多有怜惜,也跟太子提过,以后义宁道婚事由她自己做主,让太子多关怀她一些。
如今义宁跟烨王和太子倒是亲近的很,只是不肯给陵王去信,陵王送回来的东西,也不肯看一眼就收起来了,楚帝也无可奈何,只希望孩子们以后能想开,他自己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