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下意识反驳道,“呸呸呸,什么杀人凶手,那是小孩子不懂事。”
一见是谢湍进来,又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了。
当年谢湍虽然是用了二十万两银子“赎”回了自家夫人的自由,也不是任他们宰割的,也是用了些手段,震住这些贪心不足的人,才给了银子,权当替夫人孝敬他父母了,买个清静。
自从谢家搬走,李家也与谢家多年不成联系,最多也只是李氏年节时依礼送些礼物,口信过去罢了,李家则是只收礼,不回话,这么多年也就过去了。
若不是嫁与了谢家,若不是谢湍对李氏一片真心,这样的娘家,李氏的日子可是难过,因此,李氏也是死心塌地的把自己当做了谢家人,谢家的孩子,视若己出,姊颜是唯一的女孩子,更是少不了疼爱。
这多年不见,连信也不写的母亲,上来就谋算姊颜,别说谢湍了,就是李氏,都不答应。
方才忍一时,只是想从母亲口中,探知还有那些人在算计着姊颜,谁知谢湍来了,一向以长辈自居的母亲竟然有些害怕,李氏心里也放心了。
这些人一面嫉妒姊颜,在私下说姊颜性子娇纵,一身傲气,难以驾驭,不是贤妻良母的人选,一面又算计她的婚事,实在是难以容忍。
谢湍若无其事的走到李氏旁边坐下,“岳母大人十年来不曾问过外孙,怎么尽然倒关心起姊颜来了。”
王氏呐呐道,“姊颜是你们的亲侄女,也和我的外孙差不多,我这不是关怀关怀她。”
“哦,这样啊,虽然我们暂时还没有为她择婿之意,不过早些看看也无所谓,不知岳母大人心中有哪些好人选,像方才那种德行不端的,就算了吧。”
王氏抬眼看了看谢湍的脸色,没有什么不悦的样子,也就试探说了几人,谢湍只是淡淡的,没有发表意见。
渐渐的胆子也大了些,王氏以为谢湍经过时间打磨,已经失了锐气,犹豫片刻,“你们三哥的儿子,我的小孙儿,品格优异,容貌上乘,两家又是姻亲,相互熟悉,亲上加亲,我以为可堪相配。”
果真如此,前面的人不过是拿来铺垫的炮灰,好处当然是要留给自己家,她那个小孙子,表面看起来如她所说,实际上色厉内荏,内里懦弱,难当大任,如何配得上小九。
李氏心中悲愤,家里人果然还是把自己当作踏脚石,竟然肖想小九,真真是可恶。
谢湍道,“可惜啊可惜,岳母大人说的这么好,只怕你忘了一件事。”
“啊?什么事?”
谢湍轻笑一声,抬眼睨了王氏一眼,“李家已经十年未曾认过我们这门亲了,何来的熟悉,又何来的亲上加亲。”
被他一眼镇住了心神,王氏当年的噩梦即是如此,当日谢湍到李家交涉,众人都以为书生好欺,谁知他只是这样傲然并不喜的看了大家一眼,剖析利弊,将众人吓的肝胆俱裂,虽然最后得了二十万两银子,也是战战兢兢,惊大于喜。
最后他所言几事,十有**应验了,还有一二李家还接触不到,大家方知他才是隐而不发的猛虎。
谢家四位爷中,人都说二爷性子温和,只是一介书生,其实他最难得的,是有一双看破时局的慧眼。
后来谢家回乡,再也占不到他们的好处,李家索性与谢家瞥清干系,连女儿也不认了,谁知道谢家会突然东山再起,而且谢家的新掌舵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外孙,此时不搭上关系,还等什么时候。
被谢湍说破,王氏十分尴尬,只好道,“你不要误会,只是苏越据京城山高路远,再加上我们以为你们一直怨恨我们,所以不敢随意亲近,其实我这十年想你们的紧。”
当着李氏的面,谢湍也不愿把话说的太过难听,虽然长辈有错,却不能不顾及李氏的面子。
“岳母大人严重了,夫人之孝心,我都看在眼里,还是莫要误会的好,若是夫人年节送的礼物,书信,被人中途截留了,我让夫人把单子都找出来,也好寻回。”
再说下去,就难以收场了,王氏也立马见好就收,“不用不用,她是个孝顺孩子,我知道的,是不会怨恨自己父母亲的。”
谢湍道,“你说的几个人选,我都记住了,姊颜父母虽然不在,还有我们做伯父伯母的,还有她哥哥在,她哥哥都是有见识,又宠爱妹妹的,定会帮她好好勘查,好好斟酌的。”
言下之意,姊颜不是孤身一人的孤女,好欺负,大家都会护着他,他哥哥也不是好欺瞒的,这些人都会派人好好的查探虚实,至于结果,就不用你管了。
王氏被说的忐忑不安,心中想着,早知道谢家宠女孩儿,没想到这么宠,差点捅了马蜂窝了。
“果然是亲侄女,你们夫妇多费心了。”
谢湍低头喝茶并不理会,李氏道,“这是自然,母亲年纪大了,还是颐养天年,这些事,让我们操心就好。”
王氏忙点头。
有谢湍坐在一旁,王氏也不敢过分,耐住性子与李氏聊了许久,谢湍就在一旁坐着,也不插话。
最后王氏装作无意间问起,“朗儿如今也大了,也不回来让外祖母看看。”
李氏道,“他如今大了,能顶事儿了,就留在家里处理事物,管理书院,我们才得空回来。”
“也不知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不能喝到朗儿的喜酒,朗儿何时成婚啊。”
有了谢湍的教训,李家再也不敢小看书生,自然是抱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