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夸赞,心中却暗暗思量,这位林小姐虽然出身不高,但是风姿不俗,又有林远这个好兄长,兄长如此出色,妹妹定然不差,不然凭他二人,没点本事,又怎能年纪轻轻被大理寺重用,在京中站稳脚跟,看着也是睿智之人,与谢灵倒是般配。
只是现在人家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自己的心意,贸然插手,怕是弄巧成拙,自己还是看看谢灵会如何出手吧。
林远邀珺王一同用碗清粥,本以为珺王会拒绝,没想到珺王应了,林姿端来的托盘上,正好有两只碗,珺王戏谑道,“谢灵今天没有口福咯,本王就代他喝了。”
饶是林姿不似平常女儿说不得,只是刚好点到心事,脸色微红,只是低头为二人盛起清粥。
林远不明白有什么,只以为珺王担心谢灵,“谢少卿这些日子,总是夜里来谈事,姿儿已经习惯多备一份了,只是他现在估计还在赶路,也不知他到了哪里了。”
珺王道,“京城到思归城三日路程,他赶路心切,轻装简行,应该还能提前些。”
“谢少卿兄妹情深,平日聊天,只见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提到谢小姐,便知他心中担忧。”
“他这次放下事务便走了,应当是担心的紧。”
林姿道,“谢小姐心性坚强,若不是难以自持,怎会写信回来求助,出事的是她的父亲,谢小姐自己虽未受伤,在她看来,哪怕自己受伤,也不愿父亲,还有南祺世子受伤吧。”
果然是女子还要细致些,珺王道,“林小姐说的有理。”
夜已经深了,珺王告辞。
兄妹二人叹道,“难怪谢灵要选珺王,珺王倒是好脾性。”
林姿道,“来日大楚之主,必是珺王。”
林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月上中天,不眠之人,还是大有人在。
谢昌已经在陇西接到了天沉命人送来的犯人,正是崔月一行,崔月的伤口只是粗粗包扎,保证她不会流血过多死了,只是又赶路一日,伤上加伤,面色苍白,手脚无力,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白衣。
押送的人道,“禀告小将军,这就是西州,西原两地奸细的主使,就是她安排计划刺杀小姐的父亲,还计划杀了四万矿工掩盖罪行,被两位少侠抓住。”
“两位少侠呢?”
“二位少侠抓住她之后,担心小姐,已经出发往东去了,其他事情,都交给了副将大人。”
谢昌听此,对其也是怨恨至极,这些人,罪不可恕,本就是军旅之人,自然不会对其怜悯,管它是女人男人,走近几步,一股恶臭袭来。
“怎么,你们是被吓到拉裤子了吗?”
将士们尽皆大笑。
崔月怨恨的看着谢昌,谢昌自然不会把她的情绪看在眼里,不屑一笑,“收起的的怨恨吧,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的眼睛挖下来,给我大楚百姓出气。”
那汇报的人在谢昌耳边说明了情况,并说了天沉怕掌柜二人呗报复的担忧,谢昌点了点头。
“把他们押进地牢,本将军要严加审问。”
谢昌身后的亲兵带人接手了这些人,他又示意心腹拿出银子,赏赐给护送的人。
“你们辛苦了,这些先收着,等咱们大获全胜以后,再犒赏三军。”
那些人谢过之后,又赶回西州谢茗副将的帐下。
说是地牢,亲兵们押着一行人,在府中转悠了半圈,却将他们关到了狗圈之中的铁笼里。
这里原是一个富商的宅子,宅子够大,什么都有,还有个专门训狗的院子,四面围的紧紧的,视线又好,有什么动静都能知道。
连夜审问不提,崔月倒是硬气,硬是不坑一声,谢昌也不急,撑得住一日,撑不住十日,百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抓捕四散而逃的奸细。
命令密卫严加看守,就先去忙别的事务了。
第二日一早,谢昌穿戴整齐,正欲出门,却见那个小姑娘站在不远处,怯生生的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看的人心软,一群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孩子,也没有谁会特意照顾他。
天沉去西州不便带着她,就先把她交给谢昌,谢昌虽然怜悯她,可她终究是把毒药喂到四爷爷嘴里,害的出现这一系列变故。
能做到不迁怒,养着她,已经是极限了,又怎能亲近起来,不过她的确跟姑姑小时候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倔强,一个柔弱。
谢昌稍稍思量,伸手唤道,“过来。”
那小女孩儿怯怯的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只因为这一句话,女孩儿眼泪就下来了,那个大叔在自己面前倒下去,谁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可是爹娘不在了,这些叔叔,要不对自己不理不睬,要不就是讨厌,没有人对自己好好的说过话,她也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小声道,“我叫杨乐儿。”
谢昌看她身上穿的,还是当日的红色裙子,已经脏了,叹息道,“几岁了?”
“等我过完生辰,就五岁了,我爹娘每年都给我过生辰的,叔叔,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乐儿以后乖乖的,再也不闹着吃糖葫芦了,你让他们早点来接我好吗?”
谢昌不忍,“你爹娘出远,把你托付给我们了,叔叔们这些日子忙,没有顾得上你,你只要乖乖的他们就回来了。”
“那乐儿乖,你一定要告诉他们,乐儿乖乖。”
“好,我带你却见骗你爹娘出远门的坏人还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