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旁边的房间,谢渊也一身银针的躺在塌上,脸色比南祺好些,只是已经连续两日没有醒了,全靠药丸参汤撑着。
卿月为他取出银针,“此毒虽凶,也幸好伯父有内力护体,你又及时喂他吃了解毒丹,只是中毒已有五天,毒素已经蔓延过半筋脉,幸好还能压制,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这种毒,我分析过此毒之后,已有八分把握能够驱毒,祛除毒素之后,再行将养,恢复不难,只是有两成的凶险。”
“你放心治就是,我连日赶回来,也只是信你。”
“好,我稳住伯父,慢慢驱毒,再传信给我师傅,跟他交流,一定会避免意外,可惜师傅已经发誓不肯再出山救人了,我也只能以研讨医术为由,向他请教,这样保险,不过过程会长一些。”
“依你所说吧,不过要辛苦你了,药材方面不须担心,我们举族之力,还是能够的。”
卿月点点头,外面的丫头端着药敲门,“药熬好了。”
姊颜开门接过药,卿月闻了一闻,确定无误,“我去准备其它的东西,你陪陪伯父吧,不过你也受了伤,早些休息,不然他们还没好,你自己先垮了。”
“嗯。”
把谢渊的身子垫高,半跪在塌前,仔细的喂着药,“父亲,你说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事情总是难料,因缘际会,总会出现意外,我一直不肯回头,看不到你们的关心爱护,一心执着与自己的心魔,我所以为的孤独,不过是我封闭自己,不愿别人靠近而自找的,偏偏还要把原因归结到别人身上,我耿耿于怀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知道又哪里错了,但是我不知道错在哪儿了,你能告诉我吗?你看,你不是一直想我能穿上你送的裙子吗,我现在穿上了,你就不想看看,女儿长大了,是什么样子吗,你一定要醒过来,以后我们再也不吵了好吗?”
放下碗,给谢虞盖好被子,正准备起身叫月明进来,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月明把那几件礼物也带来了,打开那个小盒子,取出一颗月牙糖,放入口中,苦涩一笑,会好起来的。
开门叫过月明,“月叔,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也很累,不过现在不能松懈,这里的事物,饮食,还是要交给你,不能出差错。”
“是,小姐,我会尽快接手安排好的。”
“死了的弟兄,好好体恤,照拂好他们的家人,这是我欠他们的,派人保护好卿月。”
“是。”
谢虞见她出来,连忙拉着她,“姑姑,我们都知道怎么做,你不要操心了,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姊颜也随着她去了,一进门,一副红梅挂在正墙上,风骨卓然,一副傲然独立的样子,走进一看,落款南祺,果然是他,本来他是想安慰自己,没想到现在躺下的,却是他。
谢虞劝姊颜休息,姊颜却想起一事,坐到桌案前,谢虞一看,姑姑肯定是要写信,连忙磨墨。
诸位兄嫂安好:
我等已到思归城,卿月已为爹爹诊断,已有八成把握,只是南祺却因救我,武功尽失,危在旦夕,我等将在思归城逗留许久,城中诸事,望你们小心,世子私自外出,且受重伤一事,兄长还需代为遮掩,以免人心叵测,再生波澜。
此一行,不过两月余,事态变故,实非我愿,父亲代我受险,南祺亦为我重伤,思过往种种,皆我之过,累及亲父,伤及故友,实令我悔矣。
我虽入江湖久矣,自诩见惯生死,冷眼旁观多矣,亦亲手杀人数名,至今才只所谓切肤之痛,我知权利之斗,牺牲无数,却从未想过,拒我如此之近,先前数年,不过是族中诸位庇护,忍我娇纵,如今亲友之血,方才令我醒悟,不知是否晚矣。
居安已久,渐忘旧痛,恨意难平,他日我将手刃仇敌,长剑所到之处,再无人敢伤我亲。
谢姊颜。
想了想,还是给天沉写了一封。
天沉:
诸多变故,难以言明,你与贺州,事事需小心,毋须挂念于我,卿月已有把握救治父亲,我亦可安心。
写到这里,却不知道还写些什么,笔尖顿了顿,一小滴墨水滴在纸上,想了想,又接着写到:
若是西边事了,请速来思归城。
将信封好,让谢虞交给他们尽快送出去,谢虞自然是瞟过里面的内容,知道大概意思,问道,“姑姑不给家里写封信吗?”
“不用了,让他们白白担心而已,等情况好些,再送信回去。”
“好,那我去让人送信,你好好休息。”
谢虞却没有立刻让人送信,先是回到旁边自己屋里,也写了两封信。
爹娘,七叔:
四爷爷和南世子的伤病卿月姐姐可医,具体情况,姑姑信中已写,只是我见姑姑神思不对,恐她思虑过度,过于自责,我将陪她在此多待些时日,也请你们,想办法开导开导。
又写给天沉。
暮少侠:
南世子因救姑姑,也身受重伤,姑姑信中写的轻松,实则十分自责,想必心中极为难受,谢虞斗胆请求,务必早些来思归城,开解一二。
命人把信分别送了出去。
姊颜自从到了这里,两日不思茶饭,眼见着比离京时越发清瘦,只是少有出门,只是每日看望谢渊和南祺,其余皆闭门不出,卿月谢虞二人,忙于病人,无暇它顾,只能让人尽心些,谢虞欲与姑姑共寝,好安慰她,却被姊颜拒绝。
那日抓住崔月之后,天沉心中只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