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凌君御带着手底下的人,暗中潜入了北炎国皇宫,直奔未央宫。
彼时的未央宫,灯火通明。
洛凤幽迟迟没有洗漱,原因无他,祁洛珩很是随意的提了一句,葵水该过去了。
拖延了这么多天,姨妈再怎么多,也确实该过去了。
其实葵水有没有来,有没有走,身边的宫女一清二楚。
那些宫女都是祁洛珩的人,祁洛珩自然也心知肚明。
他其实对她还是比较宽容的,纵容她撒谎。
祁洛珩坐在桌旁,批阅奏章。
他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那身明黄,就能够让人感觉到威压,这或许就是帝王,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许久之后,祁洛珩放下朱砂笔,冰冷的眸子看向洛凤幽,面无表情,“是要朕伺候你沐浴吗?”
洛凤幽心一紧,忙站起身,“不用。”
匆匆往浴室行去。
祁洛珩注视着她,交代了一句,“多几个人,伺候皇后。”
宫女太监们,全都尾随洛凤幽而去。
洛凤幽担心祁洛珩忽然闯入浴室,也不敢耽搁,洗净之后,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了就寝时的宽松衣袍。
她是皇后,皇帝又是亲自来的,不是招寝,所以不用像后妃那样,被一床毯子裹好,没有尊严的送到床上。
祁洛珩随意看了她一眼,打先进了内殿,张开双臂,无话,意思却很明显,让她伺候他宽衣。
这是帝王的特权。
或者说,是大多数男人的特权。
世家豪门,哪家的夫人,都是这么伺候夫君的,不然就是丫鬟来做,男人衣来伸手,是一种习惯,也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同寝数日,洛凤幽已经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可是今日不同,她实在是不愿意。
祁洛珩也不催促,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应该妥协,她会妥协,因为她无路可走,除非,她与他打一架,然后,屈服。
她不是他的对手,也无法逃离这布置了天罗地网的皇宫。
洛凤幽心中几经纠结,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心里如同压了一块石头,深吸了口气,注视着祁洛珩,“洛珩,我一直把你当弟弟。”
祁洛珩冷着脸,“我把你当女人就可以了,若是真的做不来,我来,你只需要躺着。”
这话说得直白也露骨。
若是换了凌君御说,洛凤幽大概会脸红一下,可面对的是祁洛珩,她从心底有一种屈辱感,他是在陈述事实,而不是征询她的意见。
洛凤幽依旧是那句话,“我做不来。”
祁洛珩将她打横抱起,放置了床上,他的吻落下,她偏头避开了,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年轻的帝王怒了,变得粗鲁,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个深刻的牙印。
洛凤幽眼角一滴泪滚落,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无能,无助,无力反抗。
空气中,一道冷芒闪过,祁洛珩眉眼一厉,一个侧身,避开了袭来的利刃,冷眸望了过去,对上了一双冰若寒潭的凤眸。
他对面的男人,黑衣加身,脸上罩着冰冷的鬼面具,浑身释放出骇人的寒气,宛若从地狱中走来的死神。
殿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宫人嚷着,“抓刺客!”
“你是什么人?”祁洛珩厉声询问。
凌君御没有理会他,冰寒刺骨的眼神看向床榻上衣衫单薄的洛凤幽,失望,失落,心如同针扎一般,纵然她失忆,他也觉得,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原来不是。
洛凤幽觉得他误会了,急于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不是的。”
凌君御紧抿着唇,没有言语,充满杀意的眼神射向祁洛珩,手中的利刃,攻击而去。
祁洛珩迎上他,两人在屋里打了起来。
北炎皇宫毕竟是祁洛珩的地盘,高手众多,很快,凌君御带来的那些人所剩无几,无数暗卫,侍卫,冲进了屋。
祁洛珩退居一旁,让侍卫对付凌君御。
洛凤幽焦急,冲着凌君御嚷道,“你走,你快走,不要管我。”
她的担忧,被凌君御误解了,认为她根本不想跟他一起走,手中的刀,疯狂的收割者人命,像发疯了一样,眸子猩红可怖。
祁洛珩来到了洛凤幽身边,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厉声质问,“他是谁?”
洛凤幽不知疼痛,含泪的眸子看着凌君御,“你走,我要嫁人了,我爱的人是祁洛珩,你走,不要再来纠缠我。”
凌君御身子猛地僵住。
对面侍卫狠厉的一刀,砍在了他的胳膊上,鲜血直流。
洛凤幽心提起,嚷道,“我让你走,我不爱你了。”
凌君御冰寒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手起刀落,杀出一条血路,浑身浴血,他再也没有回头看她。
洛凤幽心里空落落的。
他走了,不知是否安全。
“他是谁?”祁洛珩再一次质问,声冷如冰。
洛凤幽没有言语,如同虚脱了一般,浑身无力,眼神空洞,也是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涌入脑海,像是放电影一样。
他们之间,始于那个错误的夜晚,她带着千疮百孔的心,生下了他的孩子,六年后,再次相遇,他是冰冷的,后来,是无耻的,再后来,是温柔的。
他一直在逼迫她,可又不是,她没有觉得委屈,没有觉得压迫。
她现在才知道,他位高权重,若真的想要她,哪怕忌惮凤家,也有的是办法将她困在身边,就像祁洛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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