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带你们回去的,塞米乌斯阁下。”
查士丁尼平静说出了的这番话落入到了身陷囹圄的塞米乌斯耳中,却让这个男人完全一时间无法处理得了这如此庞大的信息量。
“你说你是帝国派来的,有什么证据吗?!”塞米乌斯对查士丁尼所说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半信半疑地问道,身处监牢之中的他早已经很难再相信任何人了,即便眼前这个年轻人自称是来救他的。他明明记得莫利亚已经沦陷,更何况他也从来没听说过查士丁尼这个名字,何况如此年轻的总督,他应该有印象才是。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就信任查士丁尼。
而早已经猜到会这样的查士丁尼随即便将早已经准备好拿出来的那枚戒指抛给了对方,“我想这件东西,您应该认得出来才是,塞米乌斯阁下。”
“这是……”接住了查士丁尼抛给他的戒指,塞米乌斯先是一愣,可很快他的目光便完全被那枚戒指完全吸引住了。虽然火光昏暗,可是他确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
“这是穆兹菲乌斯陛下的私人印章,应该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惊愕不已的瓦达瑞泰男人认出了这是皇帝陛下才能使用的东西,而上面所印刻的文字也正是君士坦丁堡沦陷前夕受命于危难之际的帝国皇帝阿历克塞五世穆兹菲乌斯皇帝。
据传言所说,那位皇帝在沦陷之后便逃亡到了亚德里安堡企图继续反抗,可却不知所终。而现在看来事情并非这样,那位皇帝陛下非但逃出生天而且真的东山再起了。
“因为我就是皇帝派来的,现在穆兹菲乌斯陛下已经在伊庇鲁斯重建帝国,也正因如此,昔日作为皇室警卫的你们也是该重新回归了。”显然由于消息闭塞再加上保加尔人故意为之,这些瓦达瑞泰人似乎都不知道此刻的帝国已经在和拉丁人的战争中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而当塞米乌斯确认了这是穆兹菲乌斯皇帝的私章之后,原本对查士丁尼的怀疑与戒备一瞬间消减了大半。
“也就是说你真的是莫利亚总督?那么帝国……你说帝国派你过来的。”只见这个原本有些惶然的瓦达瑞泰人先是喃喃自语,随后忽然激动了起来,“也就是说拉丁人已经被我们赶走了吗?!”
自从君士坦丁堡沦陷之后,为了躲避十字军的追杀报复,塞米乌斯带着部族经过千难万险流亡到了保加利亚,在弗拉查堡暂时安顿了下来,尽管交通闭塞,但是他一直都在对南方能够传来好消息翘以盼,而一等就是两年,得到的消息却往往是糟糕透顶的,帝**面对拉丁人侵略节节败退,先是亚德里安堡沦陷,然后是整个马其顿,再是位于伯罗奔尼撒的莫利亚,昔日那个无比强大的帝国如今四分五裂,甚至于拉丁人居然亵渎了神圣的君士坦丁堡自诩为罗马人的皇帝,举目而望,尽是勃勃野心的僭主蹂躏着昔日繁华的帝国疆土。而他寄人篱下,保加利亚对帝国疆土遗产的侵占蚕食,塞米乌斯看在眼里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以无声地反抗坚决不屈服于保加尔人的淫威。
被关在这里的他本来已经绝望了,可是却不曾想到的是,此刻居然有一个年轻人正站在他的面前自称是帝国的使者来接他和他的部族回归故土。
从未有过如此心情激动,此刻年过半百饱经沧桑的男人在这一刻笑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看着对方脸上神情的波动,查士丁尼也此刻终于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无论是瓦达瑞泰人和瓦兰吉人,他们虽然是帝国境内的异族,可是他们对帝国的忠诚却尚且没有动摇。不过这一点其实也不奇怪,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瓦达瑞泰警备团虽然日益随着帝国一同没落可却依旧效忠于皇室一直到帝国覆灭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而如今,随着查士丁尼的到来,他们这样本来可悲的命运轨迹也在无形之中生了变化。
只不过现在,还在监狱里面的塞米乌斯本人尚且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完全不知道自己眼前这个看似稚嫩的年轻人即将会彻底改变帝国逐步迈向毁灭的颓势,使得昔日的荣光在他手中重新照亮。
于是乎,查士丁尼走上前去取出了地牢的钥匙打开了那扇漆黑的铁闸门,走了进来缓缓说道:“很遗憾,虽然整个马其顿和莫利亚如今已经被帝国光复,而现在拉丁人只能蜷缩在君士坦丁堡之中。可是想要收复那座城市光靠目前帝国的力量还完全不够,除了对付拉丁人还要提防趁火打劫的保加尔人以及虎视眈眈的威尼斯人也正因如此帝国需要你们的力量,瓦达瑞泰人我只问你,你们昔日的誓言时至今日还是否有效。”
“当然有效,只要帝国存在一天,瓦达瑞泰人便将为紫衣的皇室效忠到底。”披上了查士丁尼之前便为他准备好的长袍,只见男人沉声答应道。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瓦达瑞泰军团将誓死效忠于皇帝陛下,万死不辞。”
“那好,明天的话,我就和你一同前往你的部落。”望着含着坚定如铁的意志,查士丁尼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说道。
“明天……那么我们明天就可以启程离开这里回到帝国了吗?”没想到日程提的这么快,身为部族领的塞米乌斯此刻犹如年轻人一般兴奋的心情一点都掩藏不住而在保加利亚度日如年的时光早已经令他难以忍受,他巴不得立即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