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同胞兄弟,这么多年除了十年前他见过陆南笙的情绪有过大波动外,他再也没见过他怎么暴怒过。
而他又跟陆南笙的性格不同,更是分开了好多年,他已然想像不到陆南笙如果发怒会是怎样的程度。
不过有一点他能确定的是,陆南笙的霸占欲很强烈,他是一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一旦贴上属于他的标签,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染指他的东西。
所以他很担忧,能让镇定得差点被车撞都无所谓的夏林惧怕,陆南笙现在是怎样的脸色?
夏林坚持着摇头说,“不论如何,这都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可以吗?”
“……”
“求你。”
柳越川被她这句话哽住了,半天也接不出下去。
求他,只是因为不想让他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么?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在夜色里染上了雾气,看得他不忍,也看得他动容。
终于,他咬牙无奈妥协道,“不管有任何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他对你怎样,都告诉我。”
夏林努力挤出笑容,诚恳的道,“谢谢。”
真的感谢,如果没有他今天带她出医院,她现在恐怕会是怎样的都不知道,是他今天安抚了她的心情,所以这句谢谢,很应该。
而接下来的事情,她只需要自己面对就好,不能拖累他任何。
柳越川回身坐直,闭上了眼睛发动了引擎。
尽管理智告诉他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尽管脑海里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叫他把她带走,可她都这样苦苦哀求他,他没办法忽略她的意见。
他最后只能快速离开这里,生怕自己下一瞬后悔莫及。
看着车子远离,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夏林收回视线,暗暗攥紧了双手。
她还没来得急转身,身后就响起了一个玩味带着浓浓寒意的低沉嗓音,“你算是聪明了一次。”
听到这个声音,她浑身震了震,倏然扭头朝身后的人看去。
陆南笙懒懒散散的靠着门边,西装外套被他脱掉了,只穿着一件透着精致高贵,一看便知是布料极好的白色衬衫跟西裤。
夏林不想理他,回身正要进屋,却在经过他时,被他伸过来的手猛地攫住手腕。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他薄唇噙着寒透心扉的冷笑,摄人心魄的眸子侧过来锁住她。
“陆南笙,你别神经可以吗?”她毫不客气的说,“不去陪她,回来做什么?”
这个她,自然是指程晓晴。
他胸前的几颗扣子总是打开,在夜色的熏染下颇有种邪魅入骨的味儿,而他低低笑起来的样子却凉得叫人心寒,“这里好歹也是我家,我去哪里需要你来说?”
夏林不想跟他争吵,冷着脸道,“放手,让我进去!”
“进去是吧?”他笑,扯住她就往里面带,“那就走!我们的事情确实只有进去才能说清楚!”
他抓在她受伤的手腕上,箍得她生疼,“陆南笙,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你拽疼我了!”
“我叫过你离越川远一点,可你似乎总是听不进去?”他拽着她上了楼梯,怒气凌厉逼人,“今天我一直在打你手机,居然还不接听,你是不是都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
“说不出话了?”把她带进卧室,他直接将她压在墙壁上,扼住她下颌怒笑,“很多时候,我真的恨不得就这么掐死你!”
夏林倔强的小脸与他对峙,不说话,只是固执地盯着他。
陆南笙也定定凝视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仿佛摩擦出愤怒的火花,谁也不肯输谁分毫。
久久,看着她淡色的唇瓣,他还是禁不住的低头吻上去。
但在他啃噬一般的撬开她牙关时,夏林心中又一次涌上一股难受的翻滚,她倏地推开他朝洗手间跑去。
听着洗手间里传来的干呕声,陆南笙的英俊的五官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