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是一间宽敞的房子,里面均匀地摆着十几张书桌。村里能识字的都不多,能够选出十几个读书人算是很不容易了。
现在正是休息时间,大家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林知墨一进去,坐在门口的一个书生注意到了,连忙叫住她,“哎,这里不能随便进来的。”
这时又看到她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声音不自觉地小了点:“你找谁啊?”
林知墨往屋里瞟了一眼,她其实已经看到林耀宗了,但还是朝问话的书生说道:“我找林耀宗。”
这个人一看到林知墨的脸,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来她的身份:“你是林家的?”
“对,我找我堂哥林耀宗。”
两人说话间,学堂里其他的人都望了过来。
“林耀宗,有人找你。”这个书生喊了一嗓子,往后面一指,“他坐在那里。”
“谢谢。”林知墨往林耀宗走去,其他人见到她的模样,以及身后的孙冉久和林椒,纷纷让路。
林耀宗刚才听到说有人找他,一抬头竟然发现是林知墨!他满心疑惑,他和这个堂妹基本从来不接触,说过的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许氏说过,林知墨是不祥之人,自己要离得远远的,而且他是个读书人,更加不要理会这种粗俗的乡野女子。
“堂哥。”林知墨走到他跟前,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垂然若泣。
周围的人都盯着他,林耀宗只好站起来,冷声道:“你找我何事?”
“堂哥,你是读书人,要考取功名的,我不应该来打扰你读书。可事到如今,我只能找你了。”林知墨还是维持着自己以前在他眼中的形象,说话小心翼翼。
“到底有什么事情?”林耀宗有些不耐烦,周围的同窗已经在窃窃私语,他真不想有这样的亲戚。
林知墨本来想循循渐进,多说两句,见他这态度,也懒得虚与委蛇,直接说道:“堂哥,二伯母昨天把我娘留给我的玉佩给偷了,我想请你把它还给我。”
林知墨直接用“偷”这个字眼,显然是一点脸面也不想留了。
此话一出,周围有的人已经倒吸一口气,小声议论道:“偷玉佩?是许氏吧?”
“昨天我也听我爹说了,听说被当场抓住。”
“原来是真的,把玉佩给拿了,不对,是偷了。”
......
这番话把林耀宗说得又羞又气,满脸通红,他大声训斥:“你胡说!我娘才没有偷你的东西。你信口雌黄,竟然敢冤枉我娘。”
“我没有胡说。”林知墨仍然一脸委屈,“昨天二伯母被我们堵在屋子里,好多村民都在现场。你不信的话可以去他们?”
“就是你娘做的。”孙冉久自然是站在林知墨这边,也开了口,“昨天我也在,她趁林知墨不在自己跑进去,还把大门从里面锁住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就站在堂屋里。”
“你,你在胡说!”林耀宗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孙冉久,“你和她是一伙的,你想败坏我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