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没有人说话,就连吴太后也住了嘴,而是看着皇甫初。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两句查明之后再处理的事情。
皇甫珏是皇甫瑞唯一的儿子,是被四处找寻的叛党欲孽,如今却和皇后扯上了关系,而且关系匪浅,简直是闻所未闻。
林知墨第一次不敢面对皇甫初,即使她感觉到皇甫初在看她。
她以为今晚不过是随便和吴婼妍她们一起吃顿饭,她以为张郎中能顺利地带着皇甫珏离开京城,可现在,一切都乱了套,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
大人的沉默让皇甫珏更是害怕,暂时止住的哭声又响了起来,打破了寝殿的沉默。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吴太后听得心烦。
为首的侍卫领命:“是。”然后伸手想去拉皇甫珏。
还未靠近,林知墨急忙道:“别动他。”
见她终于理会自己了,皇甫珏又跑到林知墨身前抱住她的大腿,哭喊道:“姐姐,我害怕,我们...我们走吧,不要让哥哥跪着了...呜呜呜...”
事已至此,林知墨知道撇清关系已经没用,伸手在皇甫珏头上抚摸了小,轻声安慰:“小珏别哭了,姐姐在这里,你是乖孩子,不要哭了。”
皇甫珏听话地点点头,抬头露出满是泪水的小脸,“我不哭,我听姐姐的话,也听哥哥的话。”
皇甫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皇甫珏口中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哥哥,这说明林知墨和章凌寒的关系,比他以为的要好很多,甚至他们两人还联合起来瞒着他。
林知墨是他的妻子,为何宁愿和其他男人守着这么大一个秘密,却不愿意告诉他?
“元丞相,怎么回事?”皇甫初看向元慎,脸色愈发难看。
听到这句问话,林知墨给皇甫珏擦眼泪的动作顿了顿,仍然低着头。
“回皇上,微臣今晚正在府中,收到守城禁军的消息,说是发现一人带着小孩想要出城,神色有些慌张便去检查,其中一名禁军曾经见过皇甫珏,觉得小孩和皇甫珏长得相似,因事情重大,就立即禀告微臣,微臣去了才发现竟然是皇甫珏,于是才进宫求见。”
“张郎中,你可知道他的身份?”皇甫初又看向张郎中,语气里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张郎中脸露愧色,跪下道:“草民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般做?”皇甫初问得平静,但其中的怒意已经愈发浓了。
不等张郎中回答,林知墨先开了口,“皇上,此事和张郎中还有章太医都无关,是我把他们扯进来的。”
皇甫初顿了一顿,并没有转身,仍然问张郎中:“回答,朕在问你话。”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吴太后忍不住了:“皇帝,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吴太后上前几步,站在他旁边:“一切都是皇后在背后主使。”
她抬手指向林知墨:“她早就知道自己无法生育,于是勾结章凌寒加害吴贵妃,害死了你的皇子,又把叛党欲孽藏起来,等到你后继无人的时候,再想办法让皇甫珏继位,她才可以一直掌控后宫,甚至掌控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