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才他也问了司岳云和江暖。
结果江暖当时就惊诧的抬声,“几十万?”
司岳云的表情,也开始跟着拿捏不定起来。
就是这样的开端,促成了场不太愉快的谈话。
司振玄这方面的知识量,也没有多丰富。
他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句,“这是位故人的父亲收藏,后来因为家中原因,拿出一些藏品出.售,我相信以那位的人品和眼力,不是仿品。”
顾安童看见江暖轻轻拽了下司岳云,覆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双眉微微一皱,她大概能猜到江暖会说什么。
司振玄只是司氏企业的执行董事,他这次蓉城一行,已经和自己的弟弟杠上。
现在虽然是在帮他收拾残局,可未必司岳云会领情。
说不定,他回去还要告司振玄一状,说他出手就拿出几十万的画送人。
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顾安童忽然间直起腰来,对谢剑晨说:“二爷,介意我多说几句么?”
屋里其他四个人,都颇有点意外的看向顾安童。
她扶着桌子款款站起,走到那幅山水画前,“沈周的代表作品,现在多藏于大博物馆,海外艺术市场偶尔会出.售沈周的作品,一当出现,必然引起轰动,引致买家竞争。世界两大拍卖行苏富比和佳士得,都推出过沈周作远不如绘画作品,而他的绘画作品,同样也有讲究。”
谢剑晨没想到,顾安童居然能够对一幅画侃侃而谈。
他不觉双眸一亮,“请继续。”
“在绘画方法上,沈周早年承受家学,兼师杜琼。多作小幅。”顾安童还是围绕着这幅画在说,“所以我们眼前的这幅画,应是沈周早年的小幅作品,价值应该不及拍卖行的几十万元之高,但绝对也值得收藏。”
其实,顾安童刻意略过了海外拍卖行的价格。
她不说,是因为怕江暖那性格,反而会添油加醋,说司振玄拱手送出了升值空间巨大的藏品。
而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哪怕她现在看着沈周的这幅画,都有点惜色。
正因为这种表情,反而令谢剑晨心头大悦。
试想,合作伙伴拿出这么好的东西过来,可见其确实诚意非常。
“好!”谢剑晨豁然间鼓了下掌,“我早就听闻丰城顾家才学渊博,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顾安童含笑摇了摇头,“谢二爷过奖了,我想,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谈谈关于合作的那件事了?”
她已经听司振玄说过,这位谢二爷只要心情好,天大的合作都可以点头答应。
她也算是顺杆子上爬了下。
谢剑晨小心的将那幅画收好,这才看向司振玄,“振玄,不是我说,你娶的这个媳妇,可真是个宝贝啊。”
顾安童没料到,谢剑晨还是把话题拐到自己的头上,略有点诧异的看向对方。
“司大夫人将来也是要进司氏企业的,对不对?”
问题的转向,再度令现场的四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安童略有点紧张的回答,“应该是吧,毕竟还有些顾司两家的合作要牵线。”
“这样,不相干的人可以先离开,楼下有专门的品茗处,如果愿意喝茶请自便,这里有些涉及合作的细节,不方便你们听了。”谢剑晨毫不客气的对司岳云和江暖下了逐客令。
江暖的脸色一黑,没料到这位谢二爷居然如此不给面子,“谢二爷,我们要走的话,那顾小姐也得走吧?”
“顾小姐不能走。”谢剑晨斩钉截铁的回答。
其实,谢剑晨一早就听说司家两位公子。
大公子务实能干,二公子纨绔不堪。
今天一见果然如此,这司家二公子和他带的女人,简直就是没文化。
倒不是说,没上过学那么严重。
可是,这肚子里的墨水和待人接物的能耐,根本上不了台面。
丰城司家婚礼的小道消息,也不是没有在外面流传。
假如这个司岳云真的因为那江暖,抛弃了顾安童,那根本就是瞎了狗眼的行为。
不过,这本来就不是谢剑晨关注的点。
他摆摆手,让顾安童坐下,“听说顾小姐师承丰城国学大师柳拂风,不知道传承了他的茶道技艺没有?”
顾安童微微一愣,旋即颔说:“会一些。”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旁边为我和振玄展示一二,
在这样的氛围下谈事情,我想应该会心旷神怡?当然,如果江暖小姐您也会,也可以留下。”
谢剑晨的话,让江暖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司岳云眼见既然无法顺利谈下去,只好起身拽住江暖的手,“谢二爷您和大哥慢慢谈,我们也是初来乍到,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江暖僵硬的站起身,和司岳云朝着外面走去。
刚到门口,她就非常愤怒的小跑起来。
江暖想不到,她一直觉着顾安童迂腐的一面,成了今天压制得她喘不过气的武器。
这令她气的连走路都有点不稳当。
“哎?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司岳云赶紧上前扶住江暖,生怕她真的跌倒。
江暖狠狠的甩开司岳云的手,气呼呼的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
“本来以为这件事,十拿九稳会落到我们手上,谁知道顾安童心机那么深,居然讨了这谢二爷的欢心。”
江暖以为,这谢二爷无论如何,都会顾念司岳云司家二公子的名头。
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