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风羚这事将将落幕,杨府却接二连三地传大夫进府,杨家的下人一个个都面露忧色,有好事者一打听才知杨老夫人和杨二夫人这段时间天天被梦魇所困。
更出奇的是婆媳俩几乎做一样的梦,梦见已逝的杨二将军满脸是血,凄凉地向她们诉说着什么,这婆媳俩却听不分明,每每从梦魇中醒来,婆媳俩都是心悸不已。
几天下来,婆媳俩都躺了下来,杨府没了主持中馈的孟风羚,如今又倒下两个,后院可算是乱成一团,杨继业几乎是焦头烂额。
这个消息传开,高兴的有之,比如水沐,他最忌惮的就是杨继业,如今杨继业为元帅府后院之事弄得手忙脚乱,可不正好可以捆住他的手脚,乱了他的心神,妙妙妙,真是太妙了!
担忧的也有,比如皇帝,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担忧,不过还是派了太医来上门诊治,同时还专门让司天监为杨家占卜。
大夫也好,太医也罢,却无法为杨老夫人婆媳驱除梦魇,最后还是司天监的占卜为杨家这对婆媳打开了解除梦魇的门。
“依据卦相,杨二将军虽然过世多年,却英灵不散一直没去转世投胎。若要安抚他的英灵,需找一座寺院为杨二将军对多几场法事,以慰他的英灵,让他安心去转世投胎。”这是司天监卜卦以后的说辞。
听了司天监的话,多年吃斋念佛的杨家这对婆媳,岂肯再拖延时间,不顾年头将至,当日就决定前往皇觉寺超度杨二将军的亡灵。
身为人子人媳,杨延庆夫妻自然是要陪同杨老夫人和杨二夫人去皇觉寺好生办这场法事。
于是杨延庆夫妻带着孩子陪同杨老夫人和杨二夫人来到了皇觉寺。皇觉寺的主持也做了一番掐算,结果与天监师占的卦如出一辙,并算出除了需要连做五场法事以外。还需要他们在皇觉寺吃斋念佛一个月,方可安杨二将军的英灵。杨老夫人和杨二夫人的生活才能恢复安稳。
如此一来,这一行人年前就回不了京城,杨老夫人怜惜孙女杨乐儿,念她父母都不在面前,故而特意派人将杨乐儿也接去了皇觉寺。
在不知不觉中杨家的家眷都离开了京城,元帅府的后院除了一干佣人以外,几乎成了一座空院,整个元帅府如今只剩下杨继业一个主子。
等到水沐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无法对杨家的人构成生命威胁。
水沐多年的经营,手上的势力尽管不弱,可他要谋求的太大,所以手上的势力自然无法分散出去,若杨家的人都在元帅府内,他是断不会放过杨家的人。
可如今一个皇觉寺,就已经让水沐头疼不已,就算他的心里恨不得将杨家的人千刀万剐,也绝对不敢上皇觉寺去撒野。
那皇觉寺是什么样的存在啊,那里面的和尚不说一个顶百。顶个十个八个的绝对不是事儿,何况那皇觉寺可是整个大陆最具盛名的寺庙,若他胆敢去皇觉寺撒野。就算水家得了天下,也会被世人诟病。
至于在胡杨县的孟风羚,水沐同样奈何不了,那里可是孟大将军的地盘,孟大将军虽然比不上杨继业,可人家手上有实际的兵权啊。
将家里的老弱妇孺安置妥当,就算不能保其万全,至少让杨继业没有了后顾之忧。
陈家那边自从天寒开始下雪,京城的各个书院陆续都放起年假。一放假陈天炙和陈天佑就闹着要去西郊的庄院住上一阵子,城内的家虽然也有院子。可要打雪仗还是去农庄最为畅快。
孙天赐倒是可有可无,后年是新月朝大比之年。如今已经十四岁的孙天赐可是打定主意要下场一试高下。
他要实现对姐姐的承诺,他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见过祖父以后,这个决心就更加强烈,所以如今除了每天早晚练功以外,孙天赐大把的时间就是将自己关在书房用功。
“行,咱们去农庄住上一段时间!”陈浩宇这次答应的十分爽快,同时还让林木香送信去林家,邀请林家二老一同去农庄住上几天。
“爹娘,告诉外祖父他们,带上二表哥一起。”陈天炙想起与孙天赐差不多大的二表哥,那可是会玩的主,不过读书也还不错的,后年大概也会与孙天赐一起参加科举,所以向陈浩宇夫妻提议道。
“你外祖父他们年纪大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去呢,这都快过年了,还往外跑!”林木香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大儿子一眼。
“娘,其实咱们可以在农庄过年嘛。那里啥都有,而且还都是新鲜的,可不是比在城里过年更好?城里有啥好的,家家户户放鞭炮,空气不好不说,晚上都吵得人不好睡呢!”陈天佑不像陈天炙那么活跃,相对比较喜欢安静,每每一想起年里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就觉得烦躁。
“对啊,爹娘,咱们真的可以在农庄过次年嘛,对了对了,咱们多带些鞭炮,到时既可以有城里的热闹,也可以有城里没有的安静,那里宽畅鞭炮的味儿散起来也快,小妹也不会被呛得直咳嗽。
咱们外祖父和外祖母每年不都抱怨过年的时候吵闹得很,不如今年就让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也与咱们一起在农庄过年好了。”陈天炙听了陈天佑的提议,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弟弟总算是对了一次自个的心思。
“香儿,你看如何?”陈浩宇还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将这娘几个留在农庄里过年,没想到二儿子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不由心下一喜,看着林木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