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夫妇的意思自然是为孙灿烂考虑,可孙灿烂从开始就没想过要带走除了编织坊和蜂以外的其他产业,无论赵婶子与她有否血缘关系,赵家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活命恩人,是她来这个世界最初的温暖,就这点孙灿烂觉得自己为赵家做再多的事都是应该的。
没有赵家当初不顾一切地救治她,就没有孙灿烂的活命机会;孙灿烂如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她有再多的赚钱点子也随着她生命的消失而化为乌有,那么又怎可能有今日赵家的好日子。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赵家心善救孙灿烂一命,才会有今日的善缘,正应验了善有善报这个理。
就在几个人相执不下的时候,正房的堂屋外传来了魏长生的声音:“张妈,老爷、夫人在吧!”
很快守在堂屋外赵婶子跟前最得用的张妈妈打开帘子进来通报:“老爷、夫人,魏管家带了客人来拜访。”
还没等赵氏夫妇有什么表示,孙灿烂已经猛地站了起来,能让魏长生带着来正房的客人,那可都是重要的客人。
今日赵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赵家平日里也极少有人来拜访,因此孙灿烂脑子里唯一的反应就是陈浩宇来接她了!
不但孙灿烂的反应大,连着赵家的几个人也是同样的反应,虽然陈浩宇来接孙灿烂的日期一直没有个定论,可大家都知道应该就是这两天,所以赵家也每天都准备着迎接陈浩宇的到来。
孙灿烂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也顾不得别人会如何看待自己,二话不说就冲向堂屋门口,赵氏夫妇和赵梓诚紧随着孙灿烂的脚步迎了出来。
堂屋外与魏长生并肩而立的健壮汉子可不正是大舅陈浩宇,陈浩宇的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既有疼惜又有歉疚。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从堂屋里匆匆露面的孙灿烂。
这是孙灿烂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陈浩宇,不过由于她拥有原主的所有记忆,所以对陈浩宇的音容笑貌并不感到陌生,两年没见的亲人就在面前。孙灿烂却顿步在堂屋门口,手扶门框再也迈不动脚步。
虽然孙灿烂恨不得马上扑入陈浩宇的怀里大哭一顿,可是她毕竟不是原主,一种鸠占鹊巢的愧疚感终究没能让孙灿烂真将自己当成原主孙嫣然,只是扶着门框泪眼婆娑地看着门前站着的陈浩宇,整个人却如同遭受雷击一般颤抖不已,任谁看了都为之心疼。
陈浩宇看着从堂屋匆匆跑出来却又手扶门框停在堂屋门口的小小少女,两年没见原本只及他腰间的小女娃,如今看着有了纤纤少女的淑女模样。
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已经渐渐长开,眉眼间有既有陈杜鹃的柔美。更有孙长龄的英姿,整个人的气质却与两年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如今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时不时还会依在陈杜鹃怀里撒娇的小女娃子了。
看着孙灿烂那泫泪欲滴的娇俏模样,陈浩宇的心里感慨万千,眼眶里酸酸涩涩的有了微微的湿意。不由自主地向孙灿烂伸出手臂,嘴里无声地呼唤着:“然然……然然……”从今以后这个小名却只能在心里默默呼唤了。
见孙灿烂只是全身颤抖呆立在堂屋门里,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陈浩宇连忙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柔声呼唤:“山花,怎地不认得大舅了?还是怪大舅接得迟了?”
随着陈浩宇的声音,孙灿烂的身子终于动了。哽咽地呼唤了一声“大舅……”步履踉跄地扑入陈浩宇的怀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手臂环抱着陈浩宇健壮的腰身,将头深深地埋在陈浩宇的怀里痛哭失声。
陈浩宇没有劝止孙灿烂,只是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搂紧哭得有些脱力的孙灿烂,另一只大手在孙灿烂的后背轻轻抚摸着。替孙灿烂顺着气。
其他的人都默默地看着这对分别已久的舅甥,赵婶子也在一边悄悄地抹起了眼泪,良久陈浩宇才出声哄劝道:“山花乖,咱不哭不哭了,都是大舅没用。这么久了才来接你……乖,不哭了。再哭下去,大舅这身衣裳可就要潮透了……”
孙灿烂原本激动的情绪在一阵大哭以后已经得到了舒解,此刻听到陈浩宇有些语无伦次的又哄又调侃的话,不由“噗哧”一下笑了起来。
低着头从怀里拿出帕子,将自己脸上的眼泪轻轻拭去,然后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羞赧地对着陈浩宇盈盈一笑。
这一个灿烂的笑容,倒让陈浩宇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在他的记忆里,外甥女孙嫣然的笑容似乎都是十分标准的小淑女模样,从来只是笑不露齿。
可是经过两年流落在外的磨难,眼前的外甥女人模样没什么大的变化,人还是那个人,性情却让他觉得变了很多,显得更加开朗更加可爱。
看着面前性情更加明朗,目光更加清澈更加灵动的外甥女,再想想通过穆统领、魏长生和朱福全了解的这两年来面前这个小外甥女的发家经历,心里感叹自己这个外甥女成长速度的迅猛。
这两年的改变真是让不感到不可思议,相当的不简单,真不知道这小小的女娃子,是走过了怎么的心路历程,才能让原本有些沉闷的孩子变得如此的脱胎换骨。
“来来来,山花,快请你大舅进堂屋里坐。”赵黑牛见孙灿烂渐渐平静下来,连忙出声招呼。
赵婶子则对着陈浩宇的身后看了又看,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轻声向陈浩宇问道:“山花他舅,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