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病让杨延保错过了很多,比如那满山坡黄灿灿的油菜花,比如孙灿烂与段子轩之间的谈判,比如新蜂群的分窝,比如……
反正当杨延保走出段府,来到豆腐坊后山的时间,油菜花几乎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下长满了豆夹的油菜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杨大元帅则已经挥师南下,从京城浩浩荡荡往临溪镇而来,据说在临溪镇停留几日后,就要开赴边境重新驻守在新月皇朝的第一大关嶂平关。
孙灿烂在这一个月里却做了很多事,与段子轩就编织这地块的谈判已经基本有了眉目,其中自然有段夫人的参与,毕竟那豆腐坊和后山严格地说起来都是段夫人的陪嫁之物,她想要那豆腐坊和后山,自然必须有段夫人点头才行。
在大年初二与段夫人在沈家意外见面以后,孙灿烂得知豆腐坊和后山的归属问题,心里十分沮丧,觉得自己不但不能按心仪的方案转让编织技术,更给段夫人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好在孙灿烂也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很快在心里为自己找到了解脱,就把这事给放到了一边,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此路不通再重新找一条就是了。
不过段子轩一直没有放弃,一方面与孙灿烂积极接触,协商其他的转让方案,另一方面没有放弃说服段夫人,在段子轩的心里还是希望能够让孙灿烂心想事成。
正因为段子轩一直在做段夫人的工作,所以孙灿烂于段夫人之间也有了多次的接触。
在杨延保生病那段时间,孙灿烂其实隔三差五地会被段夫人请去段府,商谈编织技术转让的事宜。
偶尔也会由段靖柔给孙灿烂发出邀请,只从用了孙灿烂调制的面膜和面霜,如今段家母女已经喜欢上了孙灿烂送给她们的护肤品。
这其中不泛杨延保闹腾的结果,看着杨延保这几个月与孙灿烂之间磕磕碰碰的关系,穆护卫自然知道杨延保如此闹腾的原因,无非就是记挂着孙灿烂。
穆护卫不好以他的名义请孙灿烂过段府。只好借段夫人或者段靖柔的名义邀请孙灿烂到段府。
孙灿烂过了段府自然得去探望杨延保,好歹杨延保也算是杨大元帅回京前托付给赵家照顾。
杨大元帅没从京城过来将他带离山岗镇以前,怎么说赵家也该尽些照顾的义务,于是每次孙灿烂来段府。赵婶子总是尽己所能给这个小魔王带些好吃的。
虽然每当孙灿烂来到杨延保的屋里,从这小魔王的嘴里总是讨不了好,一开口就是死丫头三个字,似乎孙灿烂来他屋里就是来讨他骂一般。
不过孙灿烂如今却也随他这样叫,最多就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最后反倒弄得杨延保心里直抓狂。
“山花小姐,你应该已经知道那豆腐坊和后山是我娘家给我的陪嫁,原本这些是要留给柔儿做嫁妆的,只是柔儿以后回山岗镇的机会几乎为零,所以你想要豆腐坊和后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天孙灿烂又来了段府。在探望了杨延保以后,段夫人将她找了过去。
“娘,这事还是再商量商量……”陪坐在一旁的段子轩听了段夫人的话,脸上顿时有些黯然,急切地打断了段夫人的话。
“这事娘自己说了算。你就别再插嘴。”段夫人十分坚决地阻止段子轩再说下去。
这母子俩的对话,还有段子轩脸上的黯然,都让孙灿烂觉得其中必有什么变故,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段夫人有了决断,让孙灿烂十分迷惑,也深感不安。
段夫人也许看出了孙灿烂的迷惑和不安,觉得这事还是分说个清楚。以免让孙灿烂不安,于是原本不宜往外说道的家丑,在段夫人平缓的叙述中层层揭开。
原来自从段夫人来到山岗以后,京城方除了段老太爷偶有书信传来,那段老爷居然如断了线的风筝,没有给段夫人来过一次音信。而段夫人从其他途径得到的消息更让她崩溃,那段老爷不但不收敛,反而乘着她不在京城的时候,不顾段子棋的劝告和段老太爷的怒骂,居然又抬了一房小妾回府。
这次段夫人是被段老爷彻底伤了心。压抑了多年的怨刹那成了刻骨的恨,骨子里原本就不服输的段夫人被激起了斗志,她要与段老爷分庭抗礼,再不靠那段老爷过日子,她要以己之力为她的儿女撑起一片天。
正好孙灿烂的这个转让方案给了段夫人一个契机,反正豆腐坊也好,后山也好,那原来就是段夫人自己的产业,只有她才有权利处置。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孙灿烂对段夫人这壮士断腕般的斗志倍加赞赏,不过看着段子轩着急上火的模样,心里又有些纠结。
说心里话如果不是看在段子轩的面子上,孙灿烂肯定马上就会同意将编织技术转让给段夫人。
从沈夫人那里她已经知道段夫人的娘家原本也是山岗镇的大户,只是她娘家到她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女儿,而且还是中年得女,所以除了给了她一份十分丰厚的嫁妆以外,在二老去世前将所有的家产全给了段夫人这个唯一的女儿,所以段夫人的经济实力并不弱。
当初正是有了段夫人这份丰厚的嫁妆和遗产,段老爷才能从家主的争夺战中脱颖而出,只可惜相处容易相守难,在段老爷得到了家主之位以后两人也只过了几年相濡以沫的日子。
随着段家生意的不断扩大,段老爷的心也越来越大了,妾侍纳了一个又一个,虽还没到让妾侍爬上头顶的地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