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的都城在豫安,而楚宫不远处有一座天然屏障,名为鸩山,楚国的王宫依山而建,都城易守难攻。
黑云之下,晚风之间,一道疾影划过夜幕,轻巧的停落在山间。红色的裙,黑色的衣,一头黑发随意挽起。那纤长的身影默默立了一会,轻轻一叹,而后脚下忽动,时快时慢,脚下的阵法被那人缓缓踏来不像是古籍中枯燥的步伐,而更像一曲绝世舞蹈,衣袖舒广,欲飞欲扬,短短数步,便足以令人倾慕。
广袖落,襟带止,女子凌乱的发缓缓落于腰际,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座诡异的阶梯,一步步延伸到地下,不知是不是踏向黄泉的路。女子一边走着,朱唇微启,吐出与她清傲气质不相符合的怨言“死老头,弄这么多机关做什么,麻烦”
她一步步走向黑暗中,将月光甩在身后,墙壁两侧闪烁着幽幽白光,那是冰冷的夜明珠,惨白的光华,百年不曾湮灭。
空气中不知是灰尘还是木材的腐朽气息,厚重的令人压抑,让人不禁怀疑这地宫之中是否连空气都是死的,正这样想着,忽然一股气流袭来,突兀却让人莫名的惊喜。
“咦?”女子奇了一声,本能的身躯一扭,堪堪避过一道剑锋。
突如其来的攻势未有丝毫停顿,紧随其后的是一波紧接着一波的缠绵剑网,就似那涨了潮的海水,一波多于一波,一波强于一波。几个精妙的闪身如激流中的一叶扁舟,无论水流多么激荡,浪花多么汹涌,都安稳飘逸,红裙飞扬,如火如歌,黑衣飘洒,似风似尘。
红与青两道身影瞬时缠作一团,动作迅疾只留一片光影,中间时有剑光清鸣。‘叮’的一声脆响,两道身影骤然分离,各自退了数步。
女子轻轻扫了一眼自己肩头,那里原本一泻如瀑的发丝少了一截,而那绸带般的长发此刻正握在对方鲜血淋漓的手中。
女子微微笑着,可目光却幽深冷峭,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凤朝歌!果然又是你。”
被称作凤朝歌的男子看也没看自己受伤的手,仿佛并不在意,只是优雅立足于这山间洞穴,青衫如玉,浅唱如风“云舒。”他如珠似玉的凤目中流过一丝华彩,似笑非笑,用无比动听声音道“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好杀嗜血。”
云舒反复看了几眼那亘古不变的清雅笑容,神色不悦,暗忖今天出门莫非没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