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世子妃?就是那个乡下种菜的?她竟然敢这样对待本侯的女儿!”文定侯一听更加的怒了,他瞪着那位嬷嬷,恨不得在嬷嬷的身上瞪出千百个洞来。这位嬷嬷应该是寒初蓝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也很冷静,她被文定侯这样瞪着,也是毫无惧色,又朝文定侯福了福身,客气而淡冷地提醒着:“侯爷,令千金过府是为妾室,奴婢想侯爷很明白妾室两个字的意思吧。”
临出门的时候,世子妃和她说过,文定侯府肯定会心生不满的,但司马姨娘过府是当妾的,当妾的就是这样的待遇,不管对方在娘家身份何等的尊贵,都只能坐一顶小轿回去,绝对不可能有吹吹打打,更不会有多少人前来迎接,府里甚至连客都不请,纳妾和买了一名奴才没两样。
文定侯一塞,气得脸都绿了。
妾室!
他的女儿只能当个妾室,就算是庶出的,凭着文定侯府的名声,也能嫁个好人家的,哪怕为妾,也是个贵妾,男方也不敢小瞧他的女儿。燕儿是太皇太后亲自出面赐给夜君昊那个没什么地位的世子,看在摄政王府的尊贵,他也还算满意,反正太皇太后说了,只要燕儿过府后得到夫君的欢心,生个贵子,就能被抬为平妻,说不定以后还能被正位为世子妃,所以他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吩咐府上紧急地备了嫁妆,想着把燕儿风光嫁出去。
看在太皇太后的份上,两家又是表亲,文定侯料定摄政王府也不敢随便敷衍,就算不像娶正妻那般风光,也会很重视的,没想到那个乡下种菜的竟然就派了一顶小轿子前来迎亲。还理直气壮地提醒他,他的女儿过府是为妾,妾室是什么意思,什么待遇?谁不清楚?
文定侯就像吞了几百只苍蝇那般难受。
那位嬷嬷再次朝文定侯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侯爷,我家世子妃说了,如果侯爷不愿意令千金过府为妾,可以拒了这门亲事,一切后果由侯爷自己负责,与摄政王府无关。世子妃还说,在亥时初,如果新姨娘还是不上轿的话,就命奴婢们抬着空轿回府,明天一早,世子妃就入宫把一切向太皇太后老人家禀明,是文定侯无意结下这门亲事。”
寒初蓝就像神算子一般,把文定侯的反应都算得精准,也一一地教着负责把司马燕迎回府里的嬷嬷应对的方法,一句句话,把文定侯堵得无话可说。
望向皇宫的方向,文定侯那张脸青青绿绿的,在府门前的灯笼映照下,显得特别的好看。
那位嬷嬷淡定地看着文定侯的脸变了又变,心里实在是佩服自家那位世子妃,虽说是乡下种菜出身,却聪明明大心细。
文定侯没有胆量抗拒这门亲事,那是他那位尊贵的姑姑作的主,别说是他没有胆量抗拒了,就算他老父在世也没有胆量抗拒他的姑姑。
燕儿过府为妾,寒初蓝这样安排,并没有过份之处,相反的,他的要求反倒过份了。
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寒初蓝,你这个种菜的,今天先让你得逞一下,等到将来燕儿得到了世子的宠爱,再慢慢地折磨你这个种菜的,不把你赶出摄政王府,我司马严就跟你姓了!
扭头,文定侯转身就进府,沉声吩咐着管家:“扶燕儿出来,跟他们回府。”
管家连忙问着:“侯爷,三姑娘的嫁妆要不要?”
文定侯瞪了管家一眼,骂着:“他们这般作贱本侯的女儿,本侯难道也要作贱自己的女儿吗?所有嫁妆,陪嫁丫环妈子,一律不变!”他要让寒初蓝知道,就算他的女儿是为妾,也绝对比她那个种菜的要高贵得多,要有钱得很。
文定侯要是知道寒初蓝在乡下有过百近千亩的稻田,数百亩的菜地,每天都能为她带来不少的财富,估计文定侯就不敢把寒初蓝往乞丐的队伍推进。
司马燕着一身崭新的大红嫁衣,这是她生母早就替她准备好的。想着她待遇如同嫡出的,又得到太皇太后的喜爱,将来一定能成为他人的正室,风光大嫁的。所以她的生母就替她准备了大红的正室嫁衣。得知她被太皇太后赐给了摄政王府的世子为妾,她的生母还伤心了一会儿,在她的解释下,才有好转。但想帮她换嫁衣也来不及了,司马燕仗着自己是太皇太后赐予夜千泽的,不肯着其他新衣充当嫁衣,坚持着要着大红嫁衣。
此刻听到寒初蓝只派了一顶小轿子前来接她,除了抬轿的轿夫之外,就只有一名嬷嬷,顿时把她气得小脸青绿,但她还是隐忍着,相信父侯会为她作主的。
直到前面传来话,让她出府上轿,她才知道父侯未能逼得摄政王府改变主意,不过得知自己的嫁妆并没有取消,陪嫁的贴身丫环以及奶嬷等都按照原计划跟着她到摄政王府去,她又放下心来。盖上了大红盖头,司马燕温柔婉约地让人扶着出了闺房。
司马燕属于那种隐忍的性子,否则这么多年来她也不会博得太皇太后的欢心。
现在不管是什么待遇,她都忍着不发,期待着自己将来华丽地转身,那个时候她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寒初蓝派来迎接司马燕的那位嬷嬷一看到司马燕穿着大红嫁衣出来,立即客气地挡在了司马燕的面前,望着扶着司马燕出来的一位中年美妇说道:“贵府是不是给姑娘穿错了衣裳,姑娘是过府为妾,可不是嫁给世子爷当正妻,一个妾室哪有资格着大红嫁衣,难道贵府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还请贵府把姑娘扶回去,先换下这身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