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绝望了,还有必要等下去吗?
是不是就真的和死了没区别呢?
天邪的脸忽然变得苍白,凄惨的笑了笑,目光之中布满了深深地伤感之色,孤单的站在原地,几乎是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是啊,也许哪一天,她就回来了呢?”
裁缝铺的老板娘诧异的望着他,不知晓这个年纪轻轻之人为何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消沉了下去,她又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沐儿和彩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说话。
“谢谢你了!”
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接着便转过身子,走向了门口,“我们走吧……”
屋内的三个女人望着他萧索的背影,彼此相视,彩儿看向老板娘,张口想问些什么,却是被沐儿拉了一把,转睛看去,那个男子脚下竟是微微一个踉跄,几如失了魂一般。
要是连一点希望都没了,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二女跟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想要去拽住他的胳膊,可是玉指开合之间,眼神中却也是游移不定,天邪心中的苦楚,她们两个都是知道的,只是,这些年间,总还是窃以为他总会慢慢的淡然放下,沐儿和彩儿虽不知这裁缝铺的老板娘是为何人,天邪又何故有此一问,但她的那番话,竟像是给了他极大的刺激一般,只是转眼之间,那个睥睨天下的男人又变成了一条心丧若死的虫子。
便是这样走着。
街上的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因为谁的落寞消沉而有所改变,人声鼎沸,却也是叫不醒那颗被凡尘揉碎了的心。
只是,他的脚步又是一顿。
跟在他身侧的沐儿和彩儿一时不察,等反应过来已是走出了数步远,连忙返身回来,沐儿关切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天邪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她们,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二女刚想摇头,却是发现天邪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已是不容反驳,只得是点头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当心些。”
见二女三步一回头的走远,天邪方才缓缓的收回目光,重新投向了街角的一个角落,那里正摆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摊子,一个老者手里拿着一只酒壶,就那么随便的半倚在青砖墙壁上,正抬头出神的望着空中的那轮明月。
天邪的脚下稍许犹疑,仍是走了过去,站到那老者的面前,端详了一会,方才开口说道:“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在这里。”
一如那裁缝店的老板娘,岁月交迭,好像有些事情却还是没有变。
那老者慢慢的看向了他,微醺的双眼眯了眯,似是在打量眼前说话之人,半晌,方才用手撑着身旁的那根布幡,上面的三个字也不知是风雨侵蚀还是尘土满布,已是看的不甚分明,不过却还是能够依稀的分辨出来:麻小仙。
“我也没想到……”麻小仙愣了愣神,老脸上却是没有几分惊讶之色,只是微微摇头叹息道,“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会回到这里……”
说着,他又是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
天邪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苦笑,拉过算命摊前的一条木凳坐了下来,注视着麻小仙,开口道:“是啊,其实我也以为我早就该死了。”
麻小仙斜着眼瞟向他,抬起酒壶又咪了一口,同样也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你不会是回来找我算命的吧?”
“前辈!”天邪突然坐直了身子,“晚辈知道你乃是高人,晚辈……晚辈心中有一事相……问。”
麻小仙却是笑了,摇了摇手中的酒壶,“我哪里是什么高人,不过是骗点酒钱罢了。”
天邪的脸上略带尴尬,但仍是恭敬的说道:“前辈学识渊博,晚辈只是有眼无珠罢了。”
“哈!”麻小仙乐道,“难得你小子肯在我面前如此谦卑啊,说吧,问什么事!”
“若是一人的三魂七魄尽皆散尽,还有希望救回来吗?”
麻小仙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瞪向了开口相问的天邪,怒声骂道:“你当老夫是大罗神仙吗?就算是大罗神仙,三魂七魄散尽,他也没办法啊!”
天邪只是苦涩的笑了笑,低声道:“晚辈只是问询一二。”
麻小仙注视着他,忽然开口叫道:“轩天。”
天邪讶异的抬起头,却见麻小仙正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没用了。”
“那你现在叫什么?”
“天邪。”
“天邪……”麻小仙哼笑了一声,“名字倒是霸气,不过,你以为换了个名字,那些过往之事也都随之被取代了吗?”
天邪缓缓的摇头,慢慢的起身站了起来,说道:“叨扰前辈了,晚辈先告辞了。”
麻小仙坐着未动,看着他,忽然又开口叫道:“轩天,别介意,我还是觉得叫这个名字习惯一些。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老夫也大多知晓,有时候啊,其实我也有些怨恨自己,若不是我带着你们去看什么狗屁热闹,恐怕也不至于如此。”
“天意使然,前辈何必介怀?”
麻小仙却是叹道:“天意使然……没错!就算我能算出那几分天意,也是无可奈何的,其实,我早就告诉过那个丫头要离你远些,她却是不听,你说,我能怎么办?”
天邪一怔,又重新坐了回去,抬眼看着麻小仙,问道:“前辈难道早就知晓……知晓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麻小仙摇头,“我哪里能知道的那么清楚?不过是略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