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真哭倒在地,邓云鸿很是头疼,吩咐陈宝,“送朱贵人回去,下次要事再有这样的事,你这个掌印太监就换人吧。”
陈宝知道,自己好心办错事了,赶紧谢罪,“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邓云鸿看了一眼无面,心里有些怪他,怎么让朱希真在乾清宫里这么乱跑。可朱希真的状态,似乎真有些疯疯癫癫了。
“无面,”邓云鸿吩咐,“让太医去看看。”
“是,”无面看了一眼邓云鸿,他的身后,就站了李飞霜。看模样,她也一夜未睡,两人都衣冠整齐,应该在做事吧。
陈宝送了朱希真回去,邓云鸿就缺了人手。何青衣只得帮忙,拿了衣服,飞速帮他穿好了。
“飞霜,”邓云鸿说,“是朕的错觉吗,你穿朝服的速度,比陈宝还快。”
何青衣只得点头,“尚服局里练的。”
“哦,”邓云鸿叹了一口气,就去吃早点了。
何青衣知道,朱希真这么一闹,他心里应该也是感慨万分。他宠了这么些人,有多少,最后会变的如此疯癫。只是,何青衣也不愿意雪上加霜。
“飞霜,”邓云鸿突然问,“你听过皇后的事嘛?”
何青衣点点头,那就是她了。
“朕一点儿也不记得皇后的事了,”邓云鸿突然说,“可朕见了朱贵人,心里就很喜欢。带回宫了,别人却跟朕说,她跟皇后长的很像。”
何青衣心里叹气,哪有那么像。
“朕就不知道了,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皇后。”邓云鸿说,“听说,皇后活着的时候很美,也很会吃醋。朕就纵容着朱贵人,她多一分像皇后,朕就多一分欢喜。可现在,她却这样了。”
“皇上,”何青衣说,“您先去上朝吧,朱贵人只是魔怔了,说不定,天亮了就好。”
邓云鸿去早朝了,何青衣吩咐了宫人,就去乐志斋了。
金院判看了朱希真,正打算走呢,看见何青衣,就说,“李姐姐,朱贵人没事,只是急了些,犯了癔症。”
他听说了朱希真的事,知道她闯乾清宫,多半是死罪了。这会儿李飞霜来看,应该是皇帝的意思,医者父母心,能救朱希真一命,他宁可撒个小谎话。
“我知道,会跟皇上如实说的,”何青衣点点头,“你下去吧。”
琉璃引了何青衣进去,这御前女官,一上任就被朱希真给烫伤了,这次,应该是来落井下石的吧。她心中忐忑,就说,“李姐姐,我们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何青衣知道,琉璃说的,是烫伤她的那次。拿了汤碗倒人家腿上,怎么不是故意的。只是,眼下,她也不想纠结那事。邓云鸿天天紧逼,何青衣得给他找个吸引注意力的事物。
何青衣进了朱希真的卧室,金院判给她扎了几针,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这会儿看见何青衣,她又尖叫了起来。
琥珀有些脾气,见朱希真这样,就想赶人了。
“出去,”何青衣看了她一眼,吩咐,“门口十丈,都不许有人。”
琥珀一愣,看了一眼朱希真,还是退出了卧室。这李飞霜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朱希真这次大闹乾清宫,日后的生死,很可能都在这个李飞霜的手里。她说句好话,说不定,朱希真还有活命的希望。
琉璃跟琥珀带了乐志斋的宫人,退开老远。
朱希真见谁都不帮自己,倒是不尖叫了。
“你想干嘛?”朱希真心里发毛了,何青衣一句话都不说,就盯着她的脸细看。
“你睡觉,都不拆下来吗?”何青衣突然问。
朱希真如坠冰窖,突然抖了起来,“你,你……”
“林疏影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何青衣突然问。
“你知道她?”朱希真问。
何青衣点点头,“她是我妈妈那边的人。”
朱希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李飞霜的母亲是河间汤家的女儿,看来,她易容的秘密,这李飞霜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她干嘛现在才开口呢。
“她说,让我把她埋在锦阳关往北十里的一座墓里面,写着汤怀明汤烟波的。”朱希真说。
何青衣叹了一口气,问,“你帮她了吗?”
朱希真以为,李飞霜是来给林疏影讨回公道的,“我也想帮她,只是吕婵娟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我怕走漏了风声,所以没去。可是后来,后来我派人去看了。”
“哦,”何青衣问,“后来怎么了?”
“净乐堂的老太监说,”朱希真说,“王太医带走林疏影的骨灰了,大概,去埋锦阳关了。”
何青衣不做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朱希真。
“她都告诉你了?”朱希真一点儿也不癫狂,反而非常小心翼翼了。
“王应元也知道这事吧,”何青衣问。
朱希真点点头,红了眼眶,“我被吕美人逼迫,在御花园里摔了头,”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还留了一个口子。是王太医给我看的,他说吕美人不知情,否则也不会蓄意毁我的容貌。”
“王应元倒是做的好人,”何青衣笑,“还有谁知道?”
“无面可能也知道一些,”朱希真说,“我常看见他们两人密谈。”
何青衣摇摇头,果然,这两人拼凑了不少信息。
“李姐姐,”朱希真在床上跪下了,“我知道你无心争宠,那日烫伤了你,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放过我好吗?”
“我不计较简单,”何青衣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