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往日对邓安宁还好,只是这会儿心烦,就挂着脸,很不耐烦。孩子最懂大人的情绪,看她半天不来抱自己,邓安宁就哭了起来。大雨白茫茫
邓安宁一哭,乳母就赶紧安慰。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安抚不住。秋辞心烦,就嘀咕了几句,脸色越发难看了。
谁知,迎面就走来了一个人,秋辞抬头一看,却是仇敌春令。
想起自己小产的事,又想起今天受封的三个贵人妃嫔,秋辞就怒火攻心。
春令哪里知道秋辞的心思,李飞霜她们受封的事,春令是听说了,可她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好心烦的。
毕竟,李飞霜和姚木兰的家世很好,皇上用到她们也正常。而陈香云有孕,顺带封赏也是皇上的一片好意。
春令看见邓安宁啼哭,身上又穿的单薄,就怪秋辞了,“你怎么都不让孩子多穿点,今天比昨日还冷一些呢。”
秋辞冷冷地看了春令一眼,“你是美人,我是贵人,你这么大个人了,连请安都不会嘛,还知道教训我了?”
春令的脸一红,的确如此。以前在邓府的时候,都是她教训秋辞,不该这样,不该那样。现在,她却比自己身份高了,是得请安行礼了。
秋辞见她站着不动,心里的怒火就更往上窜了,一甩手,就把刚刚摘的花草砸春令脸上了。
自从做错了事,下药害的秋辞小产,春令一直很内疚。她后悔自己辜负了邓云鸿的信任,也后悔自己伤害了情同姐妹的秋辞。
只是,秋辞这么一下子,春令突然就明白了,她一点儿也不内疚。她只是后悔,后悔被皇后给看穿了。
所以,春令冷冷地行礼请安,脸上嘴角,都是一副鄙视的模样。
秋辞气不过,一巴掌就扇春令脸上了。
春令捂了脸,说,“华贵人,这后宫还有太后跟惠妃宁妃管着,臣妾如有不对,也轮不到你打人教训。你这样出手伤人,脾气也太差了吧。”
她故意踩着秋辞的脾气说,以前,只要她说句秋辞的痛处,秋辞就很不高兴。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吧。
果然,秋辞气的发抖,又给了她一巴掌,“我是贵人,你是美人,我就打的。”
邓安宁见她们打上了,态度表情又那么凶恶,就哭的更厉害了。
“你们这是干嘛呢?”张留仙却突然来了。
太后吩咐她去尚宫局,找郭尚宫商量下,怎么管辖宫人,别坏了宫里的风气。
刚走进御花园,张留仙就听见春令和秋辞吵架了。秋辞一巴掌扇过去,第二巴掌还敢扇,张留仙就不愿意了。
秋辞跟苏秋水走的很久,张留仙自然清楚。再加上,最近春令又帮她给信义公主准备送嫁的事情。张留仙就觉得,春令是自己一边的。看见秋辞打春令,她就觉得自己一方输给苏秋水了,所以就跳出去帮忙了。
秋辞哪里知道,张留仙是这么想的,她就直着脖子说,“兰美人见了臣妾不请安,臣妾就教训一下她。”
“你给本宫请安了吗?”张留仙突然笑了,“那本宫是不是也要给你两个耳光呢?”
秋辞一愣,张留仙问她回答,还没来得及请安,又不是不请安。
“你还要狡辩吗?”张留仙看了一眼邓安宁,说,“这孩子哭的本宫头都疼了,你赶紧抱回去。”
秋辞只得告辞,带了乳母和邓安宁下去了。
张留仙看了一眼春令,双颊通红,这秋辞的两巴掌,打的可真用力。
“你先回去吧,”张留仙想了想,又说,“这事本宫替你做主,不用怕她。”
春令谢了,捂着脸,回西五所去了。这一年半,她一直后悔,一直内疚。可秋辞这两巴掌,一下子就把春令心中的内疚,打了个精光。
或许,春令更多的,是对邓云鸿的歉意。秋辞恨她,这点春令一向知道。可她不知道,不过是小小贵人,小小美人,秋辞就能如此嚣张。
春令自认为,是这个后宫最了解邓云鸿的人。她若是想得宠,不见得没有办法。秋辞这般嚣张,反而激起春令的斗志了。
张留仙跟郭尚宫商量好事情,回永寿宫把御花园的事跟太后一说,太后也知道了,秋辞打春令,吓的邓安宁哇哇大哭。
太后就这么一个孙子,虽然是苏秋水生的,可她骨肉相连,总是很心疼的。
恰好邓云鸿过来请安了,张太后就把这事说了。
其实,邓云鸿一早就收到消息了,所以才来太后宫里。
“鸿儿,”太后说,“哀家觉得,秋辞的性子刚烈了些,人也不是很细心。早上带了安宁逛园子,衣服穿的极其单薄。春令说了她一句,还挨了一顿打。”
邓云鸿故作惊讶,“秋辞怎么会这样,朕知道她脾气急了些,可这样怎么行呢。”
“是啊,”太后也感慨,“哀家总共就这么一个孙子,这样放她手里,实在放心不下啊。”
好了,太后主动提出来了,邓云鸿心里直乐呵。
“那太后看,宫里谁合适呢?”邓云鸿问。
“还是哀家先带一段日子吧,”太后摇摇头,“秋辞没生育过,不知道做母亲的艰难。哀家让冬语过来帮着带,徐贵人也常带小公主来哀家宫里,有她们在,皇上就放心好了。”
邓云鸿点点头,太后比他还心疼邓安宁,这样就不用他出面了。否则,他要是出面处理了秋辞,夺了她的孩子,苏秋水难免起疑心。
这下子,张留仙目睹了秋辞打人的事